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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偏院,在一间紧闭的和室门前停下。

她回过头来,安由下意识瑟缩了下,躲到了桑麻身后捏了捏她的袖角。

将她的害怕尽数看在眼里,但宇智波今子只是平静道:“我是斑的堂姐,族里就算有什么意见也不敢当我面说什么,可以放轻松点。”

“谢谢。”桑麻神色很平静,语气也很平缓,惹得今子多看了她一眼。

这时,一个熟悉又雀跃的声音从身后急促地传来:“桑麻姐!安由姐!!”

桑麻听出那是镜的声音,她们回头看去,便见一黑漆漆的卷毛团子朝她们跑来。

大抵不久前是在玩卷轴吧,这会那个孩子身上缠了长长一大截乱卷的卷轴,就像猫咪滚毛线球一样,都没来得及扯下,还差点被绊倒了。

宇智波今子见此叹了口气,觉得这个儿子真笨。

但笨蛋儿子显然是认识这两个女孩的,一下子就扑到人家身边抱紧了桑麻的腿,两颗大眼睛亮亮的,仰头就说:“见到你们好高兴!!我以为你们已经离开了!!”

桑麻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本来还想着要如何向宇智波今子解释镜会认识她们的事,怎么说她们也不是宇智波的人,依忍者的警诫心,怕是会说起来话长。

但奇怪的是,宇智波今子却一点都不诧异,也没有提问的意思,只是平静地看着桑麻帮镜绕下了那些缠在镜身上的卷轴。

见状,桑麻揉了揉这个孩子柔软的黑发,回答他说:“发生了点事,可能还要再呆些时间。”

其实桑麻本来并不打算来这里的,她准备先带安由离开火之国安顿好,但事情既然已经发展成这样了,那也只能先静观其变了。

对此,镜一点也不失落,这对他来说大概已经是惊喜了,他眨巴着眼睛笑道:“没关系!能再见到你们我就很高兴了!”

说罢,像是给予安慰一样,他还去牵安由的手,到底是熟悉的人,安由的不安也被他稍稍冲淡,没忍住捏了他软趴趴的包子脸两下。

“好痛!安由姐老是不知道轻重!”镜眯起眼嘟囔道,挥着手咿咿呀呀起来。

宇智波今子见他们相处融洽也没说什么,只说了几句客气话就打算走了,但临走前,她的一阵咳嗽引起了她们的注意。

镜赶忙跑到她身边去扶住她,桑麻不禁蹙起眉,见她掩嘴咳得脸颊微白的模样,道:“您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只是老毛病罢了。”宇智波今子倒是平静,她咳完后耸了耸肩,一派不以为然的表情。

但桑麻还是道:“如果不介意的话,让安由给您看看吧,她医术还是不错的。”

“谢了。”她笑着应下,却是绕过她们,只留下个朝她们摆摆手作别的背影:“等有时间吧,你们看上去也没比我好上多少,一路颠簸,先好好休息吧。”

桑麻安静地看着她走远,耳边,镜低闷的声音在说:“母亲的身体不太好,因为以前打仗留下的后遗症……”

多少还是能猜到了一些的。

桑麻想。

但桑麻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牵着安由拉开了和室的格栅门。

到了夜里,又下雨了。

雨声淅淅沥沥,桑麻睡不着,便起身坐在窗边,听到闪亮的雷鸣划破天际。

从窗边望出去,院里的叶落了满地,风穿过廊檐时,系着信笺的风铃悠悠作响,夏夜的风雨中,宇智波的主宅有一种古朴侘寂的静美。

这时,一个人影突兀地从屋檐上倒吊下来,桑麻吓了一跳,见对方一头柔顺的黑发蜿蜒在窗边,带来冷凉的水汽。

是宇智波今子。

身手敏捷的女性看着桑麻,一改早些时候的沉静,此刻像个因恶作剧成功而开心的小孩子一样,轻轻笑出声来:“还没睡吗?”

桑麻心想这一家子人怎么都爱在窗边吓人,嘴上却只是轻笑道:“有些睡不着。”

宇智波今子又笑了,明明已为人母,但本质的性子也没改多少,她晃了晃脑袋,又向桑麻摇了摇手中拿着的东西,那是一壶瓷白的酒瓶:“要不要和我去喝一杯?”

“诶?”桑麻诧异地眨了眨眼。

邀请初次见面的人喝酒对宇智波今子来说似乎是常有的事,等桑麻放轻声音跟着出去时,她已经备好两个小酒杯了。

为了不吵到安由睡觉,她俩去到了另一间和室,当桑麻刚在窗边落座时,宇智波今子已经给她的杯中倒满了酒。

桑麻正想劝她少喝点,但宇智波今子率先道:“现在都没什么人陪我喝酒,有点无聊,难得有顺眼的客人来家里,别客气,提前问一下,桑麻,你不是一杯倒吧?”

桑麻摇了摇头,抬眼望向窗外幽深的天际,道:“今晚不是个赏月的好天气。”

“不是就不是,有什么关系?”宇智波今子不以为然道:“喝酒还要看天气未免太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