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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声音莫名有些遥远:“你发烧了……定是昨夜着了凉,对不起,都怪我……不要像母亲大人一样,好好休息吧,我代你去宴上……”

“多楹……”她轻轻拉住了对方的手。

“不要紧的,姐姐,相信我,这是很重要的宴会不是吗?我会扮演好你的……偶尔也让我帮帮你吧……”

对方似是撒娇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温软,就像泡在水里一样,她感觉到对方抬起了她的手,像只猫咪一样将自己的脸颊放在她的掌心中蹭了蹭,说:“我们俩玩互换游戏捉弄大家的时候,大家都认不出来……这次一定也是这样的……”

“嗯……”

“我相信你……”

“……”

世界寂静了好久,朝原多榆知道自己这一病病得有些太久了,大抵是病来如山倒,她病得太糊涂了,几乎是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冬季,终于有一天,她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她身边唤她。

她下意识拉住了那人的手。

但是,对方不唤她的名字,也不唤她姐姐,而是轻轻道:“多楹……”

“多楹……”

那是与她相仿年纪的女孩的声线——清软、温和、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明净,但是听来有些陌生,不属于她所认识的任何人。

她不禁虚了虚眼,在睡梦的边缘轻声道:“……是谁?”

闻言,对方似是一愣,随即笑出声来。

有一只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脸,曾经她的母亲就这样做过,她竭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看见窗外洒进来的、朦胧的日光在晃。

清脆的鸟鸣传来,有艳红的十二单铺展在她的手边,眼帘中,尘埃似在蹁跹,有漆黑的发丝垂下来,她瞳孔颤动,看着那个和自己生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在晃白的日光中朝她垂眼笑道:“是姐姐我呀……要快快好起来,多楹,多楹,我的妹妹……”

那一刻,她的表情有些空白。

……你是谁?

她想问。

她的妹妹从来不会和她说这样的话……

所以……

我的妹妹……

我的多楹,在哪里……

……

桑麻再一次踏进宇智波一族的族地里时,并没有什么情绪。

夏日的傍晚,夕阳染着血色,红得似火的流云大片延绵至起伏的山脉边缘。

晚风带来干涩的腥气,候鸟掠过远方,这个纷争祸乱四起的时代,战争的号角总是不绝如缕,悠远凄厉。

带她和安由来此的宇智波族人身上也有着战场上弥留而下的淡淡的硝烟气息,桑麻在傍晚时分被对方放下来,站在了结实而熟悉的土地上,安静地随他们绕过曾经走过的街角小巷。

宇智波族地里的景色与她记忆中并没有什么大区别,但若是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一些不一样的。

这个时代,各国群雄四起,百鬼缭乱,人往往是来得匆匆,去也匆匆,房子搭起一座又很快就置空。

某一刻,桑麻走过一处转角,看见几年前她经过时还充满欢声笑语的一座院落已经变得寂静又寥落,有大片的爬山虎在流逝的年岁中攀上了裂缝的屋壁,院中的石上覆满发黑的青苔,一路蜿蜒至前方的门前小路也变得泥泞。

桑麻踩着木屐,牵着安由,走过刷了漆的小桥。

她在夕阳中抬眼,站在墨绿的樱树下眺望远方,桑麻看见曾经住过的后山在错落的房屋后有着淡淡的轮廓,目光尽头,夏天的风携着流云穿过了山顶,很快就被撕裂成破碎的白雾弥漫开来。

很快,她收回目光,将视线放到前方。

不远处,一个黑发黑眼的女子正安静地注视着樱树下的她。

太阳将落,对方见到她时翕动了嘴角,似乎想说什么,但桑麻什么也没听到,于是,她反过来扬起笑,率先对那人说:“您好……”

那人安静了一秒,声音才轻轻传来了:“你好,我是宇智波今子。”

伴随着这句话,暖调的光晕从树隙间洋洋洒洒地落在下来,染亮了她们的指尖。

再次见到这位长辈,桑麻的笑容在飘落的绿叶中带上了些许柔软。

她说:“您好,初次见面,我叫桑麻。”

夏季的天暗得有些慢。

渐合的暮色中,宇智波族地的主宅很安静。

这些年,身为族长的斑撤去了家里大多的家仆,他喜静,不爱家中太多无关的人,自己和泉奈又大多时候都在外面跑,宇智波今子也算习惯了他的作风。

“听火核说斑让他带了人回来,我还吓了一跳。”

如今在理家的宇智波今子赤脚踩着主屋的木廊,走在最前面为身后的桑麻和安由领路:“族里很少有外人来,但既然是斑的意思,那么在斑打仗回来前,你们就由我来代为招待安排吧。”

这么说的人在将落的暮色中带她们走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