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副官带着萧靖川去处理伤口了,七姨从她说我卧室里拿来了药箱,苏年年手上的伤口虽是伤的不深,但要是不及时处理的话,可能会感染,女孩子家家的身上若是留下了伤疤,以后嫁人可是会被婆家所不喜的。
张妈扶着苏年年坐在了床上,地上到处都是玻璃渣子,她又光着脚丫,难免不会被玻璃渣子扎伤。
七姨快速的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了酒精和纱布,用镊子夹着棉球沾了酒精一点一点的给她清洗伤口,苏年年疼的只吸冷气,七姨看着她疼的龇牙咧嘴的,便放慢了清理伤口的动作,温柔的说道:“可是弄疼你了?先忍一下,一会儿就好了!”
七姨给她包好伤口后,张妈也将屋里的玻璃碎片收拾干净了,七姨又从衣柜里拿来了一套白色带有蕾丝花边的睡衣给苏年年换上,然后给她盖好被子,床前的琉璃纱灯打开着,昏黄的灯光下,女子一脸平静的样子和之前的决绝狠辣判若两人。
七姨一袭墨绿色的旗袍衬得她风韵犹在,手腕上的血红玛瑙玉镯更是显得她皮肤白皙,犹如少女般明艳,她少年时便跟着老帅做了他的随军夫人,这一跟便已有整整十年,所有的人都觉得她年纪轻轻便跟了老帅,无非是贪图他的地位和权利,可她却置若罔闻,她和老帅之间的情谊胜过那些表面上的任何东西。
“孩子,七姨知道你心里委屈,靖川的母亲死的早,他从小就没有人去教他该如何去爱一个人,我知道你的不平和悲愤,也能体会到你此刻的心情,但是七姨恳求你不要伤害靖川,北川十六省离不开他。”
所有的人都在劝她放过萧靖川,可是只有他却是多余的,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里,所有的努力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人面前都是一文不值的。
原来不被疼爱的感觉是这样痛苦难受的!
“只要我还活着,萧靖川这辈子都不会有安生日子过!我们不死不休!”
七姨也不好再说什么,在这件事中苏年年本就是受害者,她又有何资格要求受害的一方原谅他们呢!
七姨离开的时候,苏年年说道:“七姨,你是位好母亲,只是我们一早就注定有缘无分,注定成不了一家人!”
七姨回头看了一眼半躺在床上的女孩,昏暗的灯光打在了她的脸上,她脸上虽是毫无血色,但少女的眼中却折射出了不一样的感情,那种感情像是一个女儿渴望母亲能多给她一点爱和温暖。
“苏年年,你在苛求什么?又在希望什么?你本就是一个多余的人,没有人会在乎你的感受,你要好好的活着,为自己开开心心的活着!”她在心里为自己祈祷,可世间少女向神明祈祷的事情多了,神明不一定能听得到她的心声!
张副官给萧靖川处理好了伤口,那伤口看上去却是很严重,能轻易刺伤萧靖川的人不多,可萧靖川甘愿被刺伤的也就只有苏年年一个人了,萧靖川看不清他对苏年年是何心思,但张副官看的一清二楚。
“少帅,苏姑娘那、、、、、”
他还没有说完,萧靖川便说道:“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好她,你亲自去军中挑人。”
“是!”
萧靖川不知道苏年年和张副官的关系,他必须要想办法送苏年年离开北川。
张副官离开后,萧靖川坐在椅子上一口一口的抽着香烟,他桌子上放着的文件全被被他扔到了地上,屋子里的烟味越来越重,他愣是没有发现。
他萧靖川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如今竟会为了一个女人折磨自己,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爱上苏年年的,或许是在第一次掀开她的红盖头时,又或许是在她笑颜灿烂的时候,他都不知道他到底要的是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萧靖川便去了军营,张副官便去了百货大楼去给苏年年置办私人用品,没有人比他清楚苏年年的尺码了,百货大楼里什么都有,他挑了一件水蓝色的中式长裙和一件白色丝绸修身旗袍,在临走时自己掏钱买了一条蝴蝶水晶项链,这条蝴蝶项链价值也不算太贵,但是一般人还是买不起的。
在出了百货大楼后,他又去了成衣店,那条粉色的中式长裙是之前就预订好的,领口处的绣花是苏年年最喜欢的芍药,大片的芍药花绽放,衬得女孩更加的明艳。
张副官负责保护苏年年,那他便可以进出苏年年的房间,白天的时候七姨出去打牌去了,家里基本上就剩下了下人,他去见苏年年便容易的多了。
他敲门进去的时候,苏年年披着一头长发,穿着睡衣蜷缩在床上,他迅速锁好屋门,然后将手里的衣服都放下,苏年年见是张副官,便起身扑到了他的怀里,哽咽的说道:“张大哥,你怎么才来啊!”
她似乎在和他诉说着她的委屈,张副官亦是将她抱在了怀里,这一刻她才感觉到了久违的安心。
他不能在这里多待,他一边安抚苏年年的情绪,一边嘱托道:“年年,保护好自己,等我带你出去,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寻死!”
苏年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