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当夜是刚在了宫门下钥之前入了宫,直奔宣明殿而去。文帝当时正在独自用膳,听到凌不疑托他提亲,当即高兴的蹦了起来,面前的桌案被他的衣衫一带,整个掀翻在地。但文帝已无暇顾及这些,拉着凌不疑的手连声道好。激动的心情稍微平复后,文帝便拟诏为凌胡二人赐婚。
翌日,凌不疑入宫求文帝赐婚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宫闱。一大早入宫来上朝的官员,在第一时间听到这个消息后,都差点惊掉了下巴。随后便拉过与自己交好的官员,神神秘秘地道:“我告诉你一个大消息。”好友附耳过去,听到后也是一阵惊呼。
朝会时,这些官员都没兴趣听今日御史又参了谁一本这种乏善可陈的事情,而是偷偷摸摸地打量凌不疑和文帝的神情。见二位面带红光,精神饱满的模样,便知传言非虚。
御史左大人洋洋洒洒的奏完后,除了被他弹劾的官员白了他一眼之外,其他人连多余的眼神都没多给。既无附和也无反驳,被人忽视了个彻底。只少倾,三皇子冷嘲了一句:“左大人,若御史台实在没有事情可做,你可以考虑去将御史台里的陈卷好生整理一番。”朝堂之上,没人愿意理会谁又多纳了几个小妾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待朝会散去,有好奇者上前找到凌不疑道:“凌将军,听闻陛下要为您与福康县主赐婚了啊,真是可喜可贺呀!”然后打量凌不疑的反应。
凌不疑的心情很好,尽管攀谈者并不相熟,他仍道了一句多谢,并相邀其来订婚宴上饮酒。攀谈者点头应下,旋即便将其事道与其他同僚听。于是乎,未到晌午,凌不疑要与胡蔚稚订婚之消息就传遍了都城。后来有人听闻——裕昌郡主听到这个消息后气急攻心,晕厥倒地;齐王文钰惊得捏碎了茶杯;三公主直接将自己屋里的摆设砸了个七零八落,最后房间太乱晚上没得睡,跑去二公主府上休憩了一晚。
这厢,宫内赐婚的诏书已至。姜姝与胡蔚稚跪地接诏,感谢天恩。待宣诏的曹常侍离开后,姜姝看向胡蔚稚道,语气有些微微不满:“这子晟,也太心急了些吧。”昨日胡蔚稚归家后,便与姜姝提了想与凌不疑定亲之事,两母女本是打算今日再详谈的,却未料,还未谈呢,诏书先至。
不过,小儿女之间的事情,她也不是不能理解。姜姝注意到自家女儿面上除了害羞,并无不满,便也放下心来,道:“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啊,我就不掺和了。”想了想,姜姝又道:“既然你与子晟已蒙圣上赐婚,这定亲的日子可得找人好好算算。”
胡蔚稚挽上姜姝的手臂,笑道:“女儿听凭阿母做主。”
姜姝轻笑,点了点她的俏鼻,道:“这时才方听阿母做主,应承子晟婚事之事,怎不见提前问问阿母。”
“我也是突然决定的嘛。”胡蔚稚皱皱鼻子,直言道:“当时就是把当下自己的想法说给子晟听了,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求得圣上赐婚。”
“圣上啊,宠爱子晟,人尽皆知。”姜姝似是想到了什么,笑意盈盈地道:“这下皇后和越妃终于可以耳根清净,不必再听圣上在她们面前念叨子晟的婚事了。”
“阿稚!”
万萋萋的声音突然传来,胡蔚稚连忙转身,就见万萋萋风风火火地跑到她的面前。对姜姝行过礼后,万萋萋便直接问道:“阿稚,我听我阿父说,你要与那凌不疑定亲啦?”
胡蔚稚眨眨眼,“万伯父这么快就知道啦?”
万萋萋轻笑一声,“岂止我阿父知道,现在是全都城的人都知道了!”
胡蔚稚与姜姝对视一眼,均无奈地笑了。随后姜姝便留她们姊妹说话,自己回屋休息了。
待姜姝一走,万萋萋便迫不及待的连声问道:“阿稚,你怎突然要与凌不疑定亲啊?定亲宴定在哪日啊?宴会在何处办啊?”
胡蔚稚连忙打断她:“萋萋,这赐婚的诏书才下,定亲宴的事情哪有那么快就能决定下来的呀。”
万萋萋想想也是,便笑道:“是我太好奇了,虽那凌不疑喜欢你,我是瞧出来了,我倒是没想到你会喜欢他,你之前不是一直跟我说要招郎入赘嘛。”
胡蔚稚笑道:“转换一下思维也不是不可。”她都想好了,凌不疑不入赘,那他们成婚后,所生子女一个姓凌,一个姓胡就好啦。胡蔚稚又有些微微脸红,觉得自己现在就想的太长远了些。
万萋萋拉起胡蔚稚的手,笑道:“正好你今日大喜,我们去你酒楼好好畅饮一番,庆祝一下!”
胡蔚稚笑着应了,万萋萋高兴的拉着她就走。走到门口时,万萋萋脚步一顿,然后道:“对了,也叫上少商妹妹吧。”万萋萋道:“你不知道,最近少商妹妹为了何将军遗言的事情,不开心好久了,我们也叫上她出去乐呵乐呵。”
胡蔚稚也想起了之前凌不疑对她说的楼何两家的事情,微叹了一声。
随后,二人乘坐马车前往曲陵侯府,万萋萋算是把程少商给拽出来的,径直把人给塞上了马车。程少商的次兄程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