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2 / 3)

些惭愧道:“我并不是洒脱之人,若我不退亲,就会被千夫所指。世人总对女子严苛过男子,若女子为了感情选择不与男子退亲,那世人会唾骂女子自私自利,不明大义。但若是男子为了女子选择不退亲,那世人也会骂皆是因女子狐媚。”说到此处,胡蔚稚的声音便有些哽咽:“可悲的是,有些女子也会认为世人骂得对。”

见状,凌不疑连忙将人拥入怀中,连声哄道:“好了好了,不过一句闲谈,你不要太难过了。”胡蔚稚埋在他胸前,抽噎道:“我就是替少商妹妹感到难过,她才十五岁而已。”凌不疑略微吃味道:“我还以为你是因为选择退亲而感到难过……”胡蔚稚猛地抬头道:“退亲自是也会难过的!可我们说的不是假设嘛。”凌不疑失笑,抬手将她的泪珠擦去,宠溺道:“好,只是假设。”他又将胡蔚稚揽住,低头将额头轻抵住胡蔚稚的,温柔而又坚定地道:“就算这事真的发生在你我身上,你尽管退你的,我总是不答应的。我向你保证,你我之间,没有任何人,可以将我们分开。”

胡蔚稚心中动容,抬手环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少倾,凌胡二人步入正厅。胡蔚稚看到姜姝的茶具,便突发奇想地想要自己烹茶。胡蔚稚从未烹过茶,她只是按照记忆中姜姝的动作,依葫芦画瓢。虽然火候技术不及姜姝,但还是做的有模有样。凌不疑含笑瞧她烹茶,待茶好后浅尝,大赞胡蔚稚的茶艺。胡蔚稚哪里不知他是在哄自己开心,笑着又给他斟了杯茶。这时,侯府下人来报已将马车备好,胡蔚稚便将手中茶壶放下。

凌不疑问:“你这是要去哪里?”

胡蔚稚解释道:“去施粥呀,每逢阿父的忌日,我都会去施粥赠茶。”

闻言,凌不疑便道:“那我随你一起去。”

胡蔚稚笑着应了,两人便同行出府,往施粥棚而去。

宣平侯府的粥棚常年在城中较为穷困的地区搭建,不定期胡蔚稚便会命人开棚放粥。那些穷困的人家,早就眼熟了这个粥棚,只要粥棚一开,必定人满为患。

这一次也不例外,粥棚刚刚一开,桌案前便排起了长龙。凌不疑站在胡蔚稚的身侧,观察到排队的平民百姓均身着补丁衣衫,脚踩草履。凌不疑皱眉,他从未想过城中还有这么多贫苦之人。

他的表情或许太过严肃了,气势更强。来盛粥的贫民被他盯得毛骨悚然,有胆小的,差点连粥碗都打翻了。胡蔚稚无奈笑道:“凌将军,你若是不帮忙盛粥呢,就还请站到一边,莫要再盯着百姓看了。否则,他们一会都宁愿饿着都不要我的粥了。”

闻言,凌不疑稍敛肃容。埋头调整了一下情绪后,再抬头时,脸上挂上了一个笑容。下一个盛粥的人见了,真的就将粥碗打翻了。胡蔚稚连忙吩咐人重新拿了粥碗,随后向凌不疑看去,便瞧见了凌不疑浮于表面的笑容——俗称,皮笑肉不笑。

随侍在侧的梁邱兄弟瞧见了,默默抱紧了怀中的剑,往后退了一步。

胡蔚稚头痛道:“你还是别笑了。”胡蔚稚也不明白对她笑得极其自然的凌不疑,怎么面对他人就笑成这样。想了想,胡蔚稚便让凌不疑帮她拿碗。他递碗,胡蔚稚盛粥,两人配合默契,凌不疑终是没了刚才的局促。他的眉眼柔和下来,百姓便也没了方才的惧意。

有一老媪携孙子来讨粥,接过粥后,真心诚意的道:“这位女公子与身旁的郎婿真是般配,两位都是大善人,老朽祝二位恩爱白头,子孙绵长。”

闻言,胡蔚稚羞红了脸。凌不疑则抬手朝老媪深深一拜:“承您吉言。”说罢,他给老媪的粥碗里添了两大勺白粥,白粥浓稠险些溢出碗壁。

老媪拿了粥,笑眯眯地携孙儿离去。后面排队的人看见了,连忙也如那老媪那般,说尽了各种吉祥话。有些人没读过书,道出来的话令人啼笑皆非。但凌不疑都一一笑应,笑容愈发灿烂。

待夕阳西斜,排队的人群已经全部散去。胡蔚稚便吩咐人将粥棚收拾好,她则拉过凌不疑的右手,替他轻轻揉捏起来,嗔他:“凌将军真是大方,你盛粥这般实在,可显得我之前小气了。”

凌不疑笑道:“你哪里小气了?不过是力气小了些。”凌不疑边说,边扭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道:“下次你若再来派粥,还是让我陪你来,派粥对你来说还是太辛苦了些。”胡蔚稚轻笑:“往日派粥,我可不许有人重复盛粥。今日有人都来了三四回了,你来者不拒,辛苦也是自找的。”胡蔚稚又转头看了下累得直接席地而坐的熬粥的厨娘们,对凌不疑道:“幸亏我今日准备的米够,不然,你这般派法,后面排队的人早就没得吃了。”

凌不疑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他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今日施粥的时间太长,跟来的仆妇都累的汗流浃背。胡蔚稚便让他们在原地休整一番,待休息好后,再回府不迟。胡蔚稚又想去买些清热解暑的凉茶,但被凌不疑拦下,吩咐梁邱兄弟去买。

在此期间,方才那老媪的孙子拿了一把小木剑,和一群稚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