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裕昌郡主生辰,汝阳王府大办宴席,邀请都城贵族世家前来饮宴。曲陵侯程家也在此次邀请之列,虽然程家也纳罕自家与汝阳王府并无交情,为何郡主生辰会邀请他们。但即是贵人相请,他们自然要前来祝贺,以表诚意。于是程家伯夫人萧元漪、季夫人桑舜华便携着家中五个晚辈前来赴宴。
程少商便是其中最年幼的一个,因其样貌出众加之性情活泼,萧元漪恐怕她不知轻重得罪贵人,进门便叮嘱了她几句。程少商撇过脸,不悦地嘟了嘟嘴,恰好看到了踏入汝阳王府的万萋萋。
万萋萋今日穿了红色蜀锦制成的衣衫,珠翠罗绮与她的英气相得益彰,光彩夺目而不俗气。万萋萋也一眼就看到了程家众人,她阿父与曲陵侯程始是异性兄弟,她自幼也跟随万将军在军营历练,与程家郎君相熟。她向两位程夫人行过礼后,看着程家两位如花似玉的姊妹就心生欢喜,当即取了头上的金钗给她们添妆,而后又热情的领着程姎和程少商去往女眷席位。
路上,她叮嘱程家姊妹道:“待会呢,我们必会遇到那裕昌郡主和王家女娘王姈,她们两个素来亲厚,都不是好相与的。所以两位妹妹遇到她们必要离远点,遇到她们找茬也不用怕,直接来找我,阿姊替你们出头!”
听罢,程姎心有惴揣:“王娘子我曾见过,的确不太好相与。若裕昌郡主与她亲厚,怕是又会为难嫋嫋。”她又看向程少商:“嫋嫋,你今日可千万要避着她们些,莫要与她们起争执。”程少商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她们主动来招惹我,我可不会任由她们欺负了去。”
万萋萋赞同地点点头:“少商妹妹这性子合我心意。”随后又安慰程姎道:“姎姎妹妹莫怕,她们都是纸老虎,况且一会等阿稚来了,她们怕是也不会想着来为难咱们。”
“阿稚?”程姎困惑的看向万萋萋,万萋萋道:“就是宣平侯府的福康县主胡蔚稚,阿稚跟裕昌郡主和王姈的关系一直都不好,每次宴会她们都难免争执。这次啊,估计也一样。”
程少商若有所思:“听萋萋阿姊这么说,你与福康县主甚是熟稔,那县主既与郡主王姈的关系不好,为何还要来赴宴?”
“阿稚肯来那是不愿意与汝阳王府闹僵。”万萋萋解释道:“阿稚与齐王文钰那是青梅竹马的情分,齐王又是汝阳王的侄子、裕昌郡主的从叔父,她自会看在齐王的面子上前来赴宴。”
闻言,程少商双眼放光,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萋萋阿姊,那这福康县主是会成为裕昌郡主的从叔母吗?”万萋萋赶忙比划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又四下看了看周围的人,见没人注意她们,方才压低声音道:“这话可不能乱说,齐王从未向阿稚表露过心迹,更别提提亲了。这要是被有心之人听去了,说不定就要编排阿稚恨嫁齐王之类的闲话了,对阿稚的名声不好。”程家姊妹连连点头,不再议论。
而她们话题中心的胡蔚稚则刚刚与凌不疑抵达汝阳王府,待她出了马车,凌不疑早已下马站在马车旁,伸手来搀扶她,胡蔚稚便将右手置于他掌中,另一手提着裙摆,缓缓下了马车。
这一幕恰好被裕昌郡主的贴身侍女瞅见,那侍女心中大惊,连忙回去禀告。听完侍女的回禀,裕昌的一张俏脸直接白了,她不敢置信的再问侍女:“你是说十一郎亲自搀扶那福康下马车?”
侍女确切地点点头:“奴婢瞧得真切,不敢欺瞒郡主。”
裕昌忿忿地拍了一下桌面,“这胡蔚稚果真心机深沉!”一旁的王姈也搭腔道:“可不是,先前设局让十一郎救下她,传得满城风雨,这次还……”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裕昌,继续添油加醋:“十一郎定是被她蒙蔽了,她一介商户女,攀上了齐王不说,居然还要去勾搭十一郎。郡主,你今日可得要给她些颜色瞧瞧。”
裕昌心中妒火难平,咬着下唇开始思索该如何给胡蔚稚一个教训。她自幼便钦慕凌不疑,虽凌不疑从未正眼瞧过她,但可也从未入眼过其他女娘。所以她相信她坚持的守候,一定会得到回应。可是后来五公主告诉她凌不疑在宫外救下了胡蔚稚,她虽也吃醋但觉得凌不疑只是好心罢了,如今凌不疑居然和胡蔚稚结伴来参加她的生辰宴,还亲自扶她,这怎能让她相信凌不疑对胡蔚稚无意!这胡蔚稚当真可恶!
这时,万萋萋带着程家姐妹入席,那贴身侍女又对裕昌道:“郡主,这程四娘子便是上元节破坏您计划的人。”闻言,裕昌不善的眼神迅速向程少商看去,程少商年幼面稚,很容易识别。当时裕昌听闻凌不疑救下胡蔚稚的事情,便想着也做一出戏让凌不疑也救她一次,她也能再进一步与凌不疑接触,谁料却被程少商当着凌不疑的面戳破,让她成为了全都城的笑柄,此仇不报,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程少商看到裕昌,也瞬间想起她就是在上元节假扮落水的人。程少商暗道不妙,匆匆行礼后就赶紧拉着程姎坐至一边。
裕昌一抬下颔,向王姈使了个眼色。王姈意会,便回到了自己位置。随后二人就一唱一和的向程少商发难,万萋萋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