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车内,发丝轻微飘扬,她说:“什么意思?”
“他决定好要去法国留学了,一切听他妈的安排。”
手机贴在耳根处,微微发烫,热风阵阵拂面,后颈开始冒汗,发丝黏腻地贴着,连呼吸都变得潮热,那一刻,所有的情绪都堵在胸口兴风作浪,想说话,但喉口哽着连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见她不回应,祁曜接着说:“虞伽,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虽然这事儿姜则厌不让我讲,但我觉得我有义务要告诉你……”
虞伽一言不发地听着,指甲嵌进掌心。
“其实姜则厌离开澳洲的那晚,在去机场的路上有让我掉头到过一个地方,”祁曜说,“好像是市中心的酒吧一条街,但那儿不让停车,我就在附近找了个loading zone停。”
虞伽听着,听着那头祁曜的陈述,也听到耳边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呼吸越来越沉,情绪也越来越躁,呼吸里混着热气,被她一并吸入肺腑深处。
“后来,他自己下的车,我看他那时的状态应该是去找你的,所以就没跟着去,但很奇怪的是,他没过十分钟就回来了,回来之后整个人的状态就变得不对劲了,一句话也不说,反正挺颓的。”
顿了顿,又说:“虞伽,虽然我不知道那天晚上你那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如果你们之间还有感情,你还想再争取一把的话,就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讲真的,我不希望你们因为误会而分开。”
……
从上岛郡亭去机场的车程约莫一小时,那一路,她把车飙得快要飞起来了,人也几近失控,上车开始就不断地给姜则厌拨电话,但那边一直转接到语音信箱,她挂断后,继而循环往复地拨,与此同时,脑内不断重复着祁曜的话,人都快窒息了。
深夜十一点半的高速公路上,车窗全开,风撩得她长发飞扬,仪表盘的数字一路狂飙,指尖紧抠方向盘,脚下油门死踩不放,于是,正常车速下本该一小时的路程被她仅用了四十分钟抵达,但仍觉得这四十分钟是她此生经历过最漫长的路程。
车子驶进航站楼边的停车场,虞伽从来没觉得哪次心跳比这次跳得还快,手机依然在拨号,对方的手机也依然自动切进语音信箱功能。
这一回,她终于决定留言。
但一开口,才发现声音抖得厉害。
“祁曜都告诉我了,那天晚上你来找过我对不对?那你为什么没见我就走了?还是因为你看见窦屹抱我了……”
讲到这里,嗓音哽住。
她顿了顿,将车子熄火的同时又接着说:“姜则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以解释,也想跟你当面讲清楚,但你别去法国行不行?”
留言结束,她狠狠地抽一记鼻子,努力平复情绪。
手在抖,大脑一片空白,发丝黏在出汗的脖颈处,胸口发烫,她烦躁地将长发拨到一侧,然后,又一通电话拨给祁曜。
那边刚接通,她就急不可耐地开口:“航班号多少?几点的飞机?”
“等下,我发你。”
把手机从耳边挪到面前,挂免提,随后又将手机屏迅速切换到微信聊天界面,戳开祁曜的头像,看到他在聊天框内传来的航班信息截屏,呼吸用力地上下起伏着,等看完信息的当下,抬额刚要开口,结果,眼前忽地驶过一辆显眼的白色劳斯莱斯幻影,她下意识地朝车内看了一眼。
偏偏,因为那不经意间的一眼,呼吸停顿。
祁曜还在那头说话,但她听不进只言片语,只觉得背脊僵着,大脑皮层迟钝地反应着,直到,脑子里晃过五秒前的情景,才忽然觉得喉口发紧,眼眶酸涩。
“喂??你还在听吗?”
祁曜在那头喊,虞伽一个音节也发不出口,视线就这么追随着幻影的车尾在前面的过道处拐弯,不多时,停在了离她三排开外的车位上。
那时,已经感觉不到呼吸了,脑子开始缺氧,手心被指甲抠得麻木,她就这么双目一刻不离地盯着不远处的豪车,然后,看司机下车,看副驾驶的门开,看姜妈妈从后座下来,又看司机一路小跑着绕去后座的另一侧拉门,与此同时,笑容可掬地将后座的另一个女孩迎下车。
车子早在五分钟前就熄火了,此刻逼仄的车内被窗外的热气灌满,睫毛颤了一下,似乎被一层浓厚的湿气压得抬不起来,整个人也像被重击过一样,肩膀用力地向下垮,紧接着,看夏竹从后座下来,看姜妈妈步履生风地走到她跟前,挽着她的手臂跟她讲话,最后,看到从副驾驶上下来的姜则厌。
才一段时间没见而已,这人不但没颓,反而更帅了,一米八七的身段往那儿一站,本来就够抓人眼球的,偏偏这家伙还长着一张混世的脸,单手插着兜,另一只纹着身的手里提一个黑色行李包,依旧穿得潮帅潮帅,身上也依旧透着一股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懒懒腔调,而此刻,他谁也没有搭理,正一言不发地转身朝航站楼的方向走。
但没走两步,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