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盖子,抽一片含嘴里,而后把薄薄的小盒子重新仍回置物槽里,那时红灯也恰好转回绿灯,他又一脚油门踩出去,风吹得他头发微微凌乱。
那时虞伽手肘抵着窗沿,扶着额,被四周的低气压包裹着。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车子抵达山顶别墅的地下停车库,那时车刚停稳还没来得及熄火,卢晚棠就已经摔门下车了。
姜则厌大概是懒得再管她,熄了火,一言不发地下车,虞伽见况也跟着下来,随后就听见身后响起锁车的声音,与此同时,看到姜则厌插着兜从她面前慢悠悠地走过去。
也看得出情绪很差。
……
虞伽回屋没多久,圆妈便敲门将今天新买的衣物送进屋里,原本还想帮她挂进衣橱来着,但被虞伽婉拒了,她说我自己来就行,圆妈大概是摸透了她的性子,也知道她脾气挺倔,所以没再执意,放下衣服就出去了。
理完衣服后,人就横在躺沙发上睡着了,那一觉睡得挺沉,临近七点才醒。
夏季的夜来得稍迟些,那会儿天色还没完全黑透,她下楼,路过飘着饭香的厨房,肚子“咕”地叫了一声,巧的是,圆妈像会读心术似的探出头来,说:“还有半小时就能开饭咯。”
“好,辛苦圆妈。”
虞伽应着,去冰箱拿了罐冰啤,随后推开后院门到凉棚下安安静静地坐着。
晚上的温度比白天只减了几度,她穿一件白色背心休闲短裤,冰啤喝了大半,但滑进喉咙口的凉意丝毫没缓解内心的浮躁,身子也依然燥得很。
手肘搭在竹藤椅的扶手上,指关节撑着太阳穴,叠着腿,脚上是一双人字拖,头发松垮地绑在脑后,漏下的几缕发丝黏在白皙的后颈,脸颊微微烫,眼睛却看着颜色渐深的泳池水发着呆。
想起一些往事,一些曾以为幸运和快乐的事,一帧帧地在眼前晃过。
大概是盯久了,眼睛有些酸涩,刚要抬手揉一揉,身后传来轻微的一声“咔哒”,虞伽下意识转头,看到姜则厌正讲着电话推门出来,也是一副刚睡醒的状态,整个人透着股散漫和倦怠,眼睛没往她这儿看,人徐徐朝着泳池边走,嘴角挂着懒懒的笑,两秒后,那抹笑慢慢转变为更深的笑意,一双带着玩味的笑眼又痞又撩人。
而他没开口,全程只听对方讲,在靠近泳池时慢悠悠地蹲下,手臂从两膝间垂下,手指漫不经心的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着池子里的水,随后,倒映在弛水中的光景随着他的动作而一圈圈地化开,又因他指尖的停顿而缓慢重合。
夜幕低垂,水波浮动,影色轻微摇曳。
连风都是温柔的。
不知道是晚暮令人沉醉还是此刻的安逸让她微微犯懒,虞伽就这样静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姜则厌挂了电话朝她这边看过来,两人的视线隔着泳池遥遥对上的那一刻,她才稍稍动了动身子,但因为胳膊枕着竹藤扶手太久了,所以有些细细发麻。
“在这是要喂蚊子还是思考人生?”手指继续在池子里闲闲地撩着,姜则厌先开口。
“你猜。”虞伽这会儿是真没什么心思跟他搭话,懒声懒调且完全不走心地应付一句。
姜则厌懒洋洋地瞅着她两秒后笑一声,起身,手机在手心里徐徐转着,而他一句话也没回,显然一副“随你爱说不说,我也没兴趣知道”的无所谓表情。
三秒后,他收回视线正要抬腿走,结果被泳池对面的虞伽喊住:“姜则厌。”
这是她头一回喊他名字。
姜则厌手里动作一顿,侧头,泳池里倒映着皎皎月色,池面波光粼粼,而反射的光影在他和她的身上轻微摇晃着,随后,他听到虞伽继续往下说:“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说说看。”
“我想要一部手机。”
他不甚在意地耸耸肩:“不是不能给,但你要给我一个满足你的理由。”
“赌吗?像上次那样?”
听到这话,姜则厌总算提起几分精神来望向她,泳池周围的绿色氛围灯拢着他挺拔的身段,他单手插着兜,嘴角向上勾着,笑得挺坏:“抱歉哦,游戏玩过一次就没什么劲了。”
“谁说要赌桌球?”
明明是一句反问,但从她的语气里显然听出了一丝隐隐的不屑,晚风极尽温柔地吹,耳侧漏了几缕发丝,她不动声色地拨开夹耳后,缓缓抬起眼皮,暗淡的光影打在她素净的面容上,照进她波澜不惊的清亮眸底。
姜则厌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别说你觉得没劲,我也觉得没意思。”虞伽说,“玩点不一样的怎么样?”
说这话的时候人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臂伸向玻璃圆桌上那喝剩的半罐啤酒,随后,在姜则厌不知道她准备搞什么花样的时候,仰起脖子将啤酒喝空。
因为喝得急,白色的啤酒沫顺着修长白皙的颈部一路向下滑,虞伽拿手背轻轻蹭过唇角,紧接着“咔”一声,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