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殿下还是希望你能看在我们同出一脉的份上,劝突厥人罢兵。
我家殿下说了,你和我大唐之争,怎么做都无可厚非。
但莫要引来了豺狼,荼毒了我汉家百姓。”
梁师都‘呵呵’一笑,道:“你家殿下是在教我什么是大仁大义吗?他也配吗?他父亲也没这个资格。”
谢叔方脸色一沉,“梁国主也是汉人,难道对我汉家百姓,没有半点怜悯之心吗?”
梁师都毫不犹豫的道:“你回去问问李元吉,再问问李渊,问问他们对百姓有没有怜悯之心。他们要是对百姓有怜悯之心,他们也坐不上那个位置。
所以,他们没资格指责我,你也没资格指责我。
你回去告诉李元吉,想让我帮李唐说话,除非他李唐肯将中原让给我。”
梁师都这话,无疑是痴人说梦。
谢叔方清楚,这是没得谈了。
“梁国主既然铁了心的为突厥人做牛马,那我无话可说了。只希望梁国主记住,一日为汉贼,那便终身是汉贼。往后你梁氏子孙,会因为你,无法抬起头,称自己是汉人。”
谢叔方一点儿也不客气的怼了梁师都一句。
“你给我滚!”
这话戳到梁师都痛处了,梁师都气的勐然站起身,指着牙帐门口咆孝。
谢叔方就像是没看到梁师都的怒火一般,澹然笑道:“不派个人送一送我吗?”
梁师都还要开口骂人,梁洛仁却抢先开口道:“我送你一程。”
谢叔方满意的点了点头。
梁洛仁趁着梁师都再次发火前,带着谢叔方匆匆往牙帐外走去。
走到牙帐门口,谢叔方仔细往外瞅了一眼,确定了牙帐门口没有突厥人以后,以微不可察的声音对梁洛仁道:“我家殿下说,你是一个聪明人,应该看得出天下纷乱的大局已经定下,天命在大唐。所以突厥人再怎么闹,也成不了气候。
我家殿下还说,你是朔方梁氏中唯一一个还有些仁义的人。所以让我提醒你,别跟着突厥人一条道走到黑,为你梁氏留一条后路。”
梁洛仁一脸惊愕的瞪大眼,难以置信的看着谢叔方。
梁洛仁心中一下子冒出了许多念头。
谢叔方这话是在离间他和梁师都?
又或者说是想借着他去影响梁师都,去离间梁师都和突厥人?
最最重要的是,谢叔方怎么敢明目张胆的跟他说这番话?为什么要明目张胆的跟他说这番话?
谢叔方根本就没有在意梁洛仁的反应,出了梁师都牙帐以后,直奔苇泽关而去。
颉利派遣的热罕才刚刚赶到梁师都的牙帐前。
倒不是他磨洋工,纯粹是他担心出现的太早的话,会搞得梁师都太尴尬。
热罕是始毕可汗在位时期的旧人,虽然抛弃了始毕可汗的儿子突利,依附了颉利。
但是在昔日始毕可汗在位的时候,跟梁师都还是有些交情的。
颉利拿梁师都当成其他部族的那些头人看,当臣子看。
他觉得挺不妥当的,但颉利是一个相当固执,且为了利益一意孤行的人。
所以他也没敢劝解。
但是私底下,他还是用以前的方式跟梁师都相处。
“梁国主,唐使这是做什么去了?”
热罕在看着谢叔方要离开大营,急忙闯进了梁师都的牙帐追问。
梁师都阴沉着脸道:“应该是被我骂了,回去了。”
热罕脸色一变,“那可不妙了。”
梁师都一愣,皱眉道:“怎么了?”
热罕急忙道:“唐使在见了大可汗以后,就直奔你这里来了。”
剩下的话热罕没有多说,梁师都已经明白为何不妙了。
谢叔方越过了突利,直接来见他,那就是无视了突利。
最重要的是,谢叔方在见完他以后,没有见突利,也没有去向颉利辞行,就离开了。
那颉利很有可能怀疑,他是不是承诺了谢叔方什么,又或者跟谢叔方达成了什么协议,谢叔方才会不顾邦交礼仪,果断离开。
“洛仁,速速去将那个姓谢的给我带回来。”
梁师都果断下令。
谢叔方此次出现在突厥,目的是什么,他明白了。
是为了施离间计。
计谋虽然拙劣了一些,粗暴了一些,但是真的好使!!
他要是认真解释,解释清楚的话,颉利倒是不会为难他。
但是突利就不同了。
以突利的性子,才不会在乎谢叔方是不是在使离间计呢。
突利一定会向他发难,并且大闹一场。
突利已经看他不顺眼很久了,之前次次发作,被颉利给挡下了。
这一次突利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