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言语震惊。
林月回冷言讥讽,“我找来给你用。”
“我又不好男风,你找了给我也没用。”
“那你别多问,免得等会儿喝了几滴酒,什么事全说与外人听。”
林月回口风很紧,目前还没有人知晓她到底在谋划什么。
毕竟事以密成,语以泄败。
“成,我不问,那小倌目前我给他找了个地方养着,你看你如何安置他?”齐韶很知情识趣。
“我先找人送他回淮安,”林月回指头轻点桌面,思忖良多,“就住轻烟楼旁边的客栈里。”
“多少银子?等会儿我让丫头给你。”
林月回说完后随口问了一句,只听得齐韶低眉耷眼哀怨道:“不过区区几百两银子,你都要还给我。你可以瞧不上我,但不能用这种方式侮辱我。”
他一日斗个鹌鹑都得输掉几百两银,给自家妹妹买了小倌还得收银子,传回去得被人笑话死。
当然买小倌这事会烂在齐韶肚子里,他哪里会出去败坏林月回的名声。
“那就多谢表哥了。”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尤其是齐韶的便宜。
齐韶笑她,“你也只有这时说话才好听。”
两人聊完了事,菜才陆续被端上来,白玉碗盛饭,黄金盘盛菜,汤盏用的是玻璃盏,吃饭得用青玉箸。
好不好吃林月回不知道,但这做派很符合齐韶,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富贵。
上的是荷色清翅、蜜汁火方、杏花鹅、水陆珍、燕窝鸡丝汤之类的,林月回都夹了点,略尝过味道就没有再吃。
反倒是那碗鸡粥比较对她胃口,用上好的肥母鸡一只,取了鸡脯肉刮刨成鸡肉茸。其余肉炖成一盅鲜黄鸡汤,去骨滤渣,再放鸡肉茸、细米粉、火腿末、松子仁,出锅前浇上一小点鸡油。
看着寡淡无味,吃着很清爽。
林月回吃完一小盏就饱了,桌上很多菜都没有动,她细想后说:“找人拿碗盆装食盒里,送到船上给船夫吃。”
“那再定一桌,”齐韶看她眼神横过来,立马改口,“成成成,我找人安排。”
坐了两日船,林月回现下发昏坐不住。
齐韶送她到自己在临安府的宅院里,等林月回睡下,又跑出去参加他还没散完的宴席。
等林月回睡舒服了,第二日起来似春风娇面,肌理丰腻。反观齐韶,听了将近半晚丝竹靡靡之音,眼底青黑。
“做贼去了?”
林月回嘴上这么问,打量他一眼。别人都说采阴补阳,到他这里怎么反过来了。
有点虚啊。
齐韶蒙眼半瘫在椅上,“比做贼还难,昨日他们拉着我斗了半晚的鹌鹑,现下困得要命。”
“赢了没?”
“当然赢了,我那只鹌鹑是特意从姑苏买的,”齐韶面露骄态,“啄人可凶了。”
“不过下次不跟他们一道玩了,昨儿我赢了,宋闵气急就将他那只鹌鹑掷地摔死了。没得半点人性。”
齐韶想起这事来还尤为郁闷,比起爱斗鹌鹑,他更爱养,见不得人这么作践生灵。
他忘不了当时宋闵看他的眼神,犹如带着利刃,仿佛摔的不是鹌鹑,而是他齐琨玉。
“他昨日敢当着你们的面摔死鹌鹑,下次就敢动刀伤人,”林月回眉频皱。
宋闵她不甚了解,但对这帮纨绔的性子还是颇为熟知。平日都自视甚高,一般不会动辄发怒。
“我记得你早先来信时,不是说宋闵跟你不对付。”林月回想起这茬来。
齐韶瞠目而视,“这是我去年说的吧,你还能记得。”
“记性好没办法。”
“是不对付,”齐韶顺着她的话讲,“这不是和景攒的局,谁知道他来。早知他要去,我还不如去倚云阁听曲呢。玩什么斗鹌鹑,平白败坏了兴致。”
林月回心思默换,知齐韶这性子,别人要是三请四请来央他去。他还是会去,府城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总是避无可避会碰上宋闵。
不过须臾,心底便有了主意,她便道:“别为这事生愁,我这趟来临安府也不全是为了看鱼来的。”
“难不成你还有旁的事?”齐韶立马来了兴致。
林月回打发几个丫头下去,她眼如横波,声似银铃,“当然,临安府最近不是兴起了披云肩?”
“不过才兴起半个多月而已,”齐韶语气诧然,“禧姐儿你都是从哪得来的消息。”
连他都是近几日看楚馆穿的人多了,才知晓女子间又流行起这种饰物来。
“当然是雇了人。”
要问林月回是如何消息这般灵通的,其实她每次来临安府都不是白来的,第一次四处游玩。到第二次来临安府时,她带走了一大批人。
这些人在临安府被称为堕民,他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