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忙道:“包子脸格格,你要我做什么?”年珠道:“我需要你再次与三阿哥交好,看看三阿哥最近在做些什么,与什么人来往过密,再将他的一举一动告诉我好不好?你放心,我定不会亏待你的。”
“不是,包子脸格格,这不是亏待不亏待的问题。“弘昼吓得直直摆手,低声道,“你是不是失忆了?忘记先前三哥举着砚台追着我满院子跑,要砸死我的事儿?如今三哥一看到我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杀了我,我哪里还能知道他与谁人来往在……”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瞧见年珠伸出五根手指头来。下一刻,他就听见年珠道:“五百两银子。”“这件事办成了,过年分红时我给你多分五百两银子。”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话半点不假。
年珠的话音还没落下,就已瞧见弘昼眼前一亮,头点的宛如小鸡啄米似的:“好,成交,包子脸格格,你可不能反悔啊!”年珠含笑点头,她忍不住想,看样子孩子还是不能穷养啊!她相信弘昼的本事,一个人读书不行,不代表他脑子不灵光,只是钮祜禄格格那…却是有点棘手,不如就先下手为强。屋内仍是热热闹闹,没人知道角落里的两个孩子又再次做了一桩见不得人的交易。
一直等着永珅的满月宴结束,弘时这才回来。他身上仍带着淡淡的酒气,虽说身边所有人都说如今他仍在孝期,不能喝酒,但他心里难受,想着这事儿阿玛不会知道,少喝些无妨的。如今已至初冬,弘时一进来就卷进一阵寒气,动作幅度很大,一点都没考虑到已睡着的永珅。
钟姨娘下意识皱皱眉,可想到钮祜禄格格劝她的话,直说男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要她多跟着听雪轩那位学学,态度便软了下来:“三阿哥,您回来了?您的事儿都处理完了?妾身闻到您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可是喝了酒?要不妾身去小厨房给您做一碗清汤面?”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习惯,像弘时喝了酒,就喜欢吃钟姨娘亲手做的清汤面。猪油下锅,两个鸡蛋打下去,舀两勺子鸡架汤,一直等到汤底煮成奶白色,紧接着下擀好的面条……虽说并不难,但钟姨娘做的清汤面就是比别人的好吃。
心灰意冷的冬夜,一碗清汤面的含金量陡然上升了不少。弘时见钟姨娘并未像前些日子在自己跟前哭哭啼啼、又吵又闹的,只觉这世上唯有钟姨娘在意自己,鼻子一酸,就红了眼眶。钟姨娘登时被吓了一大跳,忙道:“三阿哥,您……您这是怎么了?”如今额娘去世,姐姐不在,阿玛对自己不管不顾……喝了不少酒的弘时愈发觉得心中酸楚,将自己的怀疑都道了出来,直说别说世子之位,只怕四爷以后再不会管他,没将他当成儿子。
若换成从前,钟姨娘听到这话定会六神无主,但她今日却不由想到钮祜禄格格的一番话:“…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就算再落魄又能落魄到哪儿去?从前年侧福晋刚进门时,王爷看都没看过我一眼,更别说来我的院子。”“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平平淡淡才是真,虽说如今王爷更偏疼六阿哥,但三阿哥到底是长子,王爷岂能不管他?”
“更何况,三阿哥被立为世子,旁人能不能得什么好处我不知道,但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你,到了那时候,董鄂氏就是世子夫人,她本就家世出众,得王爷喜欢,又得了世子夫人的名头,哪里还有你活命的机会?”钟姨娘越想越觉得钮祜禄格格这话有道理,毕竞如今她日日锦衣玉食,比不少正经主母过得都好。
她紧紧握着弘时的手,轻声道:“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不管您身份尊贵或卑贱,得不得王爷喜欢,妾身都会陪着您。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在意您,您在妾身心里,也是最重要的人,甚至比永珅都重要……弘时瘫倒在钟姨娘怀里是低声痛哭。
经此一事,钟姨娘与弘时的感情更是突飞猛进。不管什么时候,枕头风都是极好使的,弘时本就对钮祜禄格格印象不错,再加上钟姨娘日日在他耳边念叨钮祜禄格格的好,一时间,他只觉钮祜禄格格真是个好人啊。
当然,弘时如今是自顾不暇,压根没时间理会钮祜禄格格。这日,他得钟姨娘相劝,说是钮祜禄格格说了,他到底是长子,只肯用功,四爷定会对他另眼相待的。
他刚到书房准备练字,就听说弘昼又来了。弘时一听说“弘昼"亦或者“五阿哥”这几个字,就气得牙痒痒,没好气刀:“不见!叫他滚蛋,要他有多远滚多远!”可他的话音刚落下来,弘昼就大摇大摆走了进来,从前弘昼就没将有放在眼里,如今更不会将有放在眼里。
弘昼甚至还大剌剌在他书桌前的太师椅上,没好气刀:“三哥,你怎么能这样子?阿玛时常教你要爱护手足,这话你都忘了吗?要是叫阿玛知道你叫我落蛋,不知道有多伤心……
没错,他虽想了很多办法,却觉得这些办法都不好,索性采用了最质朴的办法一一死缠烂打。
当日阿玛不在,弘时都没能伤自己分毫,如今阿玛回来了,难道他还能拿自己有办法?就算真受些皮外伤,有五百两银子在手,也值了!和弘昼想的一样,他一提到四爷,气鼓鼓的弘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顿时什么话都没说。
弘昼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弘时也不接话,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