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吧?”说话间,她朝朱太医指了指,笑道:“反正朱太医今日也来了,又是背着药箱过来的,您不如叫朱太医也给您看看?”她这话刚落下,一旁的魏珠就轻轻咳嗽一声,提醒道:“年七格格,皇上…皇上的脉象一向是由专人负责的,先是秦院正,如今又来个朱太医,若皇上的病症传了出去,到底该找谁才好?
年珠一心只有皇上的身体情况,想叫皇上多活个三年五载的,可没想这么多,如今忙开口道:“皇上,我不知道这些”她就算聪明,却也不知道紫禁城中竟由这样多的讲究。“罢了,不知者无罪。"皇上还是第一次在年珠面上瞧到这般拘谨的神色,再看了看同样局促不安的朱太医,索性将手伸了出去,道,“朕倒是觉得年七格格这话说的颇有道理,再者说,朱太医进太医院几十年,也是太医院的老人,深知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朕也听说过朱太医医术高明,为朕号号脉,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吧。”朱太医这才战战兢兢上前。
不过略一号脉,他的脸色就变了。
也就是秦院正医术高明,能治得好中风之症,不过这等病症,向来是治标不治本的,哪里能够彻底根治?瞧此情形来看,皇上只怕也就也就一两年的活头朱太医虽一向嘴上没把门的,却也知道自己跟前的是谁,这时候可不敢随便乱说话。
皇上略扫了朱太医一眼,就明白了怎么一回事,这人的确是个医术高明的,直道:“好了,朕身子骨如何朕心里有数,朱太医,你若要开药方子只管去就是了。”
“还有什么要叮嘱的,直说吧。”
“是,皇上。“朱太医抹了把额上的汗珠,这才道,“皇上这病症……老臣不敢乱开药方,须得回去太医院后看过秦院正开过的药方,商议一二后再做决断。“至于皇上这病症,若说要注意之事,则有许多,要多吃瓜果蔬菜鱼类,要多走多动,要少忧心伤神,少吃动物油脂…”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最后才正色道:“最重要的是不能喝酒,葡萄酒也不能喝。”
许多人都知道皇上有小酌几杯的习惯,即便中风之后,这习惯也未能改变。他知道以秦院正的性子,定不敢再此事上惹皇上不快,大概会说少喝些葡萄酒也没事。
但中风这等事,不出事还好,一出事那可就是大事。年珠下意识看向今日自己拎过来的那两坛子葡萄酒,那两坛葡萄酒正摆在炕桌上,要多显眼就有多显眼。
她这才想起来,一般中风之人大多都伴随着有心血管疾病的,可是滴酒不能沾的。
皇上若有所思道:“哦,好,朕记得先前秦院正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后来却因朕多问了他几句,他却说少喝些葡萄酒没事,还能有助眠的作用……“皇上,秦院正是在……胡说八道呢!"朱太医将“放屁"两个字咽了下去,扬声道,“您这病症得小心才是,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年珠在一旁点头道:“正是,所以这出宫巡视一事,您还是多考虑考虑吧…朱太医显然不大适应与皇上唠嗑,他们这些人啊,“尊卑”二字是刻在了骨子里,很快就借口要与秦院正商议药方就退了下去。皇上的眼神落落在那两坛子葡萄酒上,却是微微叹气道:“看样子以后是连葡萄酒都不能喝了啊。”
“皇上,这葡萄酒有什么好喝的?“年珠想着安全起见,待会儿她回去时索性将那两坛子葡萄酒带回去好了,笑道,“御膳房中那么多好吃的,您既不能喝酒,不如尝尝看别的。”
“我出宫之后四处打听打听,看看外头有没有什么时兴好吃的东西,下次进宫给您带来。”
“我祖父很爱吃便宜坊那条街上的糖炒栗子,不过正月都快过了,也不知糖炒栗子还有没有……”
等着年珠离开时,自然没忘记将自己带来的两坛子葡萄酒带回去。皇上瞧见她这样子,只觉好笑。
恰在这时,又有小太监战战兢兢上前来,低声道:“回皇上的话,奴才将您选的那狗儿送去给了二阿哥,可二阿哥看都没看一眼,直说,直说…”“直说什么!"皇上的好心情顿时是荡然无存,冷声道,“何必吞吞吐吐?直说就是。”
那小太监身子躬得更低,声音也更小了些:“二阿哥说,他有罪在身,如今连自保都难,可不敢收您送的狗儿。”
皇上与二阿哥当了几十年得父子,二阿哥这话是什么意思,皇上比谁都清楚:“朕送了别的东西过去,他是照收不误,如今一只狗竟不敢收?”“朕知道,朕就知道,他一直因这件事对朕怀恨在心……”话还没说完,他老人家的手就再次气的发抖起来。以魏珠为首的太监顿时跪了一地。
大大大
年珠此时刚回到听雪轩。
她脸上是挡不住的笑意,给年若兰看今日她进宫皇上赏给她的一整套十二生肖小金饰。
一只只兔儿鸡儿的只有半个巴掌大小,实心的不说,更是十分精美,就她手上的这只鸡儿,连鸡冠、鸡毛都看的清清楚楚,眼睛是用两颗米粒般的红宝石镶嵌而成,看着是雄赳赳气昂昂,很神气的样子。“姑姑,您看,皇上赏给我的东西多好看?论有钱,果然是皇上最有钱呢!”
去年腊月,便宜坊也好,还是杂货铺也好,是日以继夜卖卖香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