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见状,忍不住道:“你觉得这便宜坊的葡萄酒味道如何?”
便宜坊都少有人知道年珠是这葡萄酒的酿造者,年珠可不会自爆身份,故意装模做样道:“老爷爷,小孩子是不能喝酒的,不过我食客们都说这葡萄酒味道很不错呢。”
“哦?是吗?"皇上看到年珠,不由想起了自己早夭的大女儿,那女儿虽是庶妃所生,却也是他第一个女儿,他从前是视若珍宝,可那孩子在四岁那年没了,“你长这么大当真一次酒都没喝过吗?我可不信。”“我听他们说你是年家的女儿,你身份尊贵,为何没去大酒楼,反倒来了这里?”
“你就不嫌弃这便宜坊吵闹吗……”
人与人本就是讲究眼缘的,更别说四爷已在皇上跟前替年珠美言过,皇上如今怎么看年珠怎么可爱。
年珠歪着脑袋,咬着筷子,像个小大人似的嘀咕道:“我肯定是喝过酒的呀,那果子酒也算酒吧。”
“至于我为何会来便宜坊?老爷爷,难道您也觉得人生来有贵贱之分吗?身份尊贵的人就该比寻常百姓高人一等吗?若所有人都这样想,那可不好。”“为何不好?“皇上道。
“您想啊,在便宜坊吃饭的食客并非奴籍,都是拿着银子过来吃饭的,凭什么要低上那些身份尊贵之人一头?"年珠知道在这个社会,所有人觉得人就是分为三六九等的,但这个想法,她从来无法认同,“我若十个大商贾,我辛辛苦苦赚了那么多银子,却还是要被人看不起,甚至连子子孙孙都要被人看不起,您说我这样努力还有什么意思?干脆躺平好了。”“若人人都这样想,那大清该怎么繁荣昌盛?又怎么进步了?”皇上还是第一次听到这般说辞,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像也有那么点道理。”
年珠忍不住嘀咕道:“本来就是嘛,不说别的,就说便宜坊的司掌柜吧,人家先辈来京城做生意,几代人的努力之下,才将生意做的这样大。”“但先前因九贝子派出来的人几次来捣乱,若不是我看不下去,这便宜坊早就关门大吉,京城只有致美斋,哪里还有什么便宜坊?”“难道九贝子就比司掌柜用心心经营铺子吗?致美斋的饭菜难道比便宜坊好吃吗?我看不见得,不过是因为九贝子比司掌柜多了个好爹而已。”皇上沉吟着没有接话,更是笑不出来。
他老人家从前曾听九阿哥说起过致美斋的,说起致美斋来,九阿哥直说自己经营的多么多么好,亏得他老人家当时还信了。年珠却更是说起当日司掌柜几次报官都没人过来一事,听的皇上更是脸色难看到极点。
到了最后,等着饭菜上桌时,皇上并无多少胃口,略用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等着皇上起身要走时,年珠冲皇上挥手再见,直道:“老爷爷,您这就要走了吗?下次您什么时候再过来?我请您吃我姑姑小厨房做出来的糕点,可好吃啦…
皇上想了想,道:“以后若有机会,我会去找你的。”“好。"年珠笑着道。
前脚皇上离开,年珠后脚就看见一直盯着自己的那人飞快跑开了,她想,过不了多久九阿哥就会再次来找自己的。
皇上前脚刚回宫,后脚就冷声道:“来人,给我把老九带过来。”是带过来,而不是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