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看见年若兰那一刻,面上却隐隐可见笑意。至于向来自持身份,端庄贤良的年若兰,这一刻更是红了眼眶,径直奔向四爷,什么也顾不上,一把就将四爷抱住。“王爷,您终于回来了!您终于回来了!”“这几日妾身一直很担心您,以为您出了什么事儿……”话未说完,她的眼泪就簌簌落了下来。
她少有情绪这般外放的时候,四爷瞧见她这般模样,心里是又喜又涩,擦去她脸上的眼泪后,将她搂的更紧了:“兰儿,你放心,我不会出事的。即便是为了你,为了福惠,我也不会出事的……”秋风瑟瑟,秋阳杲杲,带着几分暖意的阳光倾洒在院内,院中的两人相拥,纵然院内早已带着几分萧瑟之意,但年珠却觉得眼前这画面美不胜收。从前的年珠只知道历史上的四爷与年贵妃恩爱有加,这一刻却对他们的感情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四爷对年若兰的感情,或年若兰对四爷的感情,比她想象中还要深刻。
从前的年珠更不明白,为何年若兰与四爷差着年纪,还能如此恩爱?但如今她却有些懂了,任何时候,爱情是能冲破一切隔阂的。四爷不知道与年若兰低语说了些什么,年若兰这才噙着泪点点头。两人进屋后,年珠也忙跟了进去。
至于不相干之人,早被苏培盛拦在了门口。偌大的里间,只有年珠他们三个人在,四爷也毫不避讳,将这几日乾清宫之事说了个大概,又道:“……珠珠,这件事你做得很好,虽说十四弟远在西北,但皇阿玛借此一事却能看到老八的手段,若最后十四弟继承大统,难免会沦为老八的傀儡。”
“相信自此事之后,皇阿玛对储君之位定会慎之又慎。”说着,他微微叹了口气,道:“不过皇阿玛此次中风,情况危急,只怕时日无多。”
身为儿子,他是盼着皇上身子好转起来的。但身为政客,他却知道若此时皇上有个三长两短,对他而言是最有利的。作为一个知晓历史的人,年珠知道皇上并未多长时间的寿数,说起来,她替四爷筹划这么久,出了这么多主意,压根没见过皇上一面,对皇上所有的了解都来源于四爷,知晓皇上从前从是为英明的君主,也知道皇上是个偏心且喜欢猜疑的父亲。
年珠的目光从窗外飘着落叶的银杏树上收了回来,沉声道:“王爷,如今不是感伤的时候,以皇上的性子,若您这时候时常对皇上嘘寒问暖,反倒会引起皇上怀疑,这时候您没有动作反而更好。”“二阿哥一度身为皇上最疼爱的儿子,我若是您,这时候就愈发会表现出兄恭弟友来,时常照拂二阿哥一番,想必皇上更能放心不少。”她那仍带着几分婴儿肥的手指蘸了蘸茶水,在炕桌上化了三个圈,这三个圈齐齐指向西北方向,又道:“众所周知,八九十三位阿哥皆是十四阿哥的支持者,人人都知八贝勒在背后替十四贝子出谋划策,但我却觉得九贝子也是十分重要,没钱寸步难行,我可是听司掌柜算过账的,这些年九贝子做生意赚了不说有数百万两白银,却也有大几十万两白银,可他那么多银子都去了哪儿?如今竞连区区五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想必王爷也能猜到,这些银子都用在了拉拢朝臣和收买人心上,您说,这件事若叫皇上知道,皇上会不会愈发动怒?”“这时候若添把柴加把火,想必十四贝子离那位置是越来越远的。”四爷颔首。
聪明人与聪明人说话讲究个点到为止,年珠与四爷都清楚,如今将此事不动声色通到皇上跟前,又惹得皇上不怀疑到四爷和年家头上,却是一门大学问。越到这个时候,四爷越得皇上看重,就越得小心行事。四爷甚至连衣裳都来不及换,连澡都来不及洗,便又与年珠商量起对策来。与此同时,八贝勒府上却是一片寂静。
八、九、十这三位阿哥坐在书房,却面面相觑,八阿哥面色紧缩,九阿哥脸色阴郁,唯有十阿哥并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低声道:“八哥,九哥,是不是方才我在皇阿玛跟前又说错了话?可皇阿玛是什么性子你们也知道,我若撒谎了,皇阿玛彻查之后怪罪下来定会更生气的。”“唉,你们别不说话啊,皇阿玛并未像从前一样骂我们,也未罚我们,兴许皇阿玛看在我们一片孝心的份上,不与我们一般计较了…”面如死灰的八阿哥只有苦笑,低声道:“十弟,这件事你想的太简单了些,我倒宁愿皇阿玛重重罚我们一顿,皇阿玛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想必已对我们彻底失望。”
他几次历经死局,却又死而复生,这一次仍未像从前一样自暴自弃,转而看向九阿哥道:“如今再说已没了意义,九弟,如今问题出在了年家那边。“这几日,四哥他并未朝雍亲王府送过任何消息,更别说送消息去年家,那年家到底是如何与四哥里应外合,给我们设下圈套的?”他们花了那么多银子出去,紫禁城中,乃至于永和宫内都有他们的人在,连德妃等人都不知道皇上到底出了什么事,年家又是怎么知道的?九阿哥也并非蠢笨之人,当即九想到了汪景祺,没好气道:“来人,给我把汪景祺带来,我倒是要问问他,当日他不是信誓旦旦说他酿造的葡萄酒味道一绝,这酿葡萄酒的方子无人知道吗?他不是说他这计策万无一失,如今正是趁热打铁的时候吗?”
如今他是一肚子火气没地撒,得找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