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人,我原还想着等姑姑平安诞下小表弟表妹后,您再将另外一坛子鸿茅酒给他老人家送去呢。”
“毕竟比起未出世的小表弟表妹来,区区两坛子鸿茅酒应该算不了什么吧?王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四爷被她逗的面上含笑,心底的阴郁顿时是烟消云散。四爷一出手,这件事很快就迎刃而解。
一坛子鸿锦酒送到朱太医府中,朱太医也配出了驱赶蚊虫的草药,这草药对人无害无味,说是当成肥料埋在东二院的土壤之中就好了,不仅不会惹人怀疑,还能当肥料用。
不过一两日的时间,就有人大肆朝院子里的花木施肥。年若兰如今将大半心思都放在了自己未出世的孩子身上,瞧见秦嬷嬷指挥着婆子如此大动干戈,不过多问了一句:“我记得今年正月底,不是花匠已朝这些花木施过肥了吗?怎么如今又要施肥?”秦嬷嬷早得了年珠的吩咐,依葫芦画瓢道:“七格格说了,这东二所院子里的花木太素淡了些,说是年二福晋怀她的时候正是芍药、牡丹盛开之际,所以她才能长得这般好看。”
“七格格说了,要将您这院子里的花木换一些,到时候也生出个好看的小阿哥或小格格出来。”
说着,她更是笑道:“芍药、牡丹这些花养护所需的肥料不一样,所以奴婢这才命人重新施肥的,春日移栽花木不一定能活下来,自然得多费些心思才是。”
年若兰点点头,并未再接话。
移栽花木加上施肥不过一个时辰就已全部完成,一直到整件事结束,年若兰都对这件事是浑然不知。
如今她是另有心事。
三阿哥弘时与董鄂氏的亲事就在本月月底,身为雍亲王府的侧福晋,她于情于理都要露面的,到了那一日,轻薄的春裳一穿,她那肚子就瞒不住了,纵象王爷与她说过不过回去雍亲王府小住十天半个月后再搬回圆明园,但她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年若兰的手轻轻搭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上,低声道:“我已经没了福宜,若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再有个三长两短,只怕我就真的活不下去……年珠刚捧着束虞美人进屋,就看到了这一幕,但她却像没看见似的,扬声道:“姑姑,您看看,我给您摘的花好不好看?”“好看。"年若兰面上浮现笑容来,道,“咱们珠珠摘的花自然是好看的。”年珠走进来,将开的正好的虞美人插进洁白的甜白釉花瓶中,转过头道:“姑姑,虞美人又叫赛牡丹,虽说有毒,却好得很,我就把它放在窗棂下,您看看就行了,可千万别碰它。”
插完了花,她又任由着聂乳母等人伺候着洗了手,这才道:“姑姑,过几日咱们就要回去雍亲王府了,秦嬷嬷说一早王爷就吩咐人给您送来了新衣裳,您可要试试看?”
“说起来呀,我还挺想四阿哥五阿哥他们呢,好些日子都没见过他们了。”“到了三阿哥成亲那一日,雍亲王府定是十分热闹。”真是小儿不知愁滋味。
年若兰受年珠影响,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珠珠,你很想回去雍亲王府吗?回去之后就要见到李侧福晋她们,虽说王爷先前下令将她禁足,但三阿哥大婚,总是要给李侧福晋些体面的,自要将她放出来。”“她这个人向来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的性子,瞧见我有了身孕,定又要上蹦下跳,三阿哥大喜,我哪里好落了她的面子?”“况且那几日雍亲王府喧嚣,我只怕…”
“姑姑您有什么可怕的?若李侧福晋说了做了什么,您只管反击就是了,再说了,不是还有我陪着您吗?"年珠握着年若兰的手,想着若李侧福晋敢冲撞年若兰,她保准冲在最前头,“还有王爷呢,王爷那样疼您,定会事先将这些事情都考虑进去的。”
年珠一通安慰,年若兰脸色这才和缓了不少。等到年珠姑侄离开圆明园这一日,是天光大好,金线倾洒,难得的好天气。年珠一早就吩咐过秦嬷嬷,所以她们刚行至圆明园门口,就瞧见了树梢上叽叽喳喳的喜鹊。
扶着年若兰的年珠认真道:“姑姑,遇见喜鹊则说明会一切顺遂,阿玛当日离开京城时也碰到了叽叽喳喳的喜鹊,昨日已来信说平安到了四川,您就好生将心放在肚子里吧,此次之行定会平安无事的。”她是愈发觉得当日没有将有人冲年若兰下毒一事是正确的,并非年若兰是胆小怯弱之人,而是年若兰已失去过一个孩子,如今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看的甚至比性命还重要,若知晓这事儿,只会惴惴不安,担心成疾。马车晃晃悠悠,每逢半个时辰,年珠还会陪着年若兰下来散步片刻,就是怕年若兰身子不舒服。
一直等着响午过了,马车这才慢慢悠悠停在雍亲王府门口。回到王府的第一件事,年若兰自是前去给福晋乌拉那拉氏请安。自一下马车,年珠就发现年若兰有几分紧张,等到年若兰快到正院时,年珠更发现她手心有几分虚汗。
年珠冲年若兰一笑,违心安慰她道:“姑姑,您怕什么呀?福晋姑姑是个很好的人呀。”
“我,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怕什么。"年若兰是牵强一笑,低声道,“虽说王府上下人人都说福晋严肃,但我与福晋相处的时间多了,知道她就是这般性子。"自我进王府后,福晋对我一直不错,可不知道为何,我每次见到她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