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您也说过我姑姑自福宜表弟去世后身子就不大好,如今她正歇着,不便见您。”
“您若是有什么话,与我说也是一样的,若真是有什么要紧事,我会帮着您转告我姑姑一声的。”
纵然怀恪郡主这几日日子着实是艰难,若换成从前,她实在做不到对着一小娃娃低声下气,但如今形势逼人,她压根别无选择。“年珠表妹你也不是什么外人,我也不必与你藏着掖着,阿玛因我插手雍亲王府一事不快,我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但父女之间哪里有什么隔夜仇?以阿玛的性子,想必过些日子也就不会再生我的气。”“可如今我却是等不得,还请你转告年额娘一声,请她帮着我在阿玛跟前美言几句,事成之后,我定忘不了年额娘的恩情…”年珠好奇道:“郡主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是。“怀恪郡主面露尴尬,低声道,“此事说来话长……”听她长话短说,年珠这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是当日四爷差人去了纳喇府后,此事在纳喇府引起了轩然大波,纵然好面子的怀恪郡主不肯多言,但这世上又有几人是傻子?因怀恪郡主与郡马爷纳喇·星德成亲多年无子,纳喇福晋亲自登门雍亲王府,得四爷应允后,为纳喇·星德挑选了一姨娘,这姨娘性子柔顺,对谁人都和和气气的,偏偏怀恪郡主看那姨娘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怀恪郡主心中烦闷,便变着法子朝那姨娘撒气,冰天雪地的,寻了那姨娘对自己不敬的由头罚别人足足跪了两个时辰。若换成从前,纳喇·星德看在四爷的面子上,看在怀恪郡主的身份上,高高举起后轻轻放下。
可那个姨娘有了身孕,雪地里跪了两个时辰,她肚子里尚未到两个月的孩子没了。
纳喇·星德勃然大怒,闹着要休妻。
怀恪郡主的婆母虽顾全大局,担心过不了多久怀恪郡主与四爷关系和缓,却还是说要将她送到庄子上去,更说什么“有此等毒妇在,只怕会搅合的我们纳喇一族不得安宁"之类的话。
当年珠见怀恪郡主嘴里轻飘飘说出这些话来,竞愣的说不出话来。这一刻,她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话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只觉得普天之下怕是难以找到像李侧福晋母子三人这样更奇葩的人来。“郡主,直到这时候您只想着叫我姑姑帮您求情吗?您觉得只要王爷出面,这件事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
“那位姨娘肚子里怀的可是个孩子啊,如今那孩子没了,您是不是要先去她跟前赔个不是?”
“她休想!“怀恪郡主伸出手掌,一巴掌狠狠拍在桌上,似乎将这桌子当成了那个姨娘,“她算是什么东西?也配叫我与她道歉?她一小户之女,当日我就不该松口的……”
年珠提醒她道:“郡主,我虽对您并不了解,但隐约也能猜到这件事是王爷先答应,你才不得不松口的。”
“我知道您定不赞同人生来平等这话,但就算您不在意那位姨娘的死活,却也得替郡马爷想想才是,她肚子里怀的可是郡马爷的孩子。”怀恪郡主仍是一脸怒色。
年珠看的出来,若不是她今日有求于人,可不耐烦听自己说这么多。“郡主,您请回吧,您今日这话,我会帮着转告我姑姑一声的,至于我姑姑如何决议,我也左右不了。”
怀恪郡主也知道如今是希望渺茫,但如今她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临走之前接过身边丫鬟递上来的一个信封,放在了桌上:“小小意思,还望年额娘莫要嫌弃。”
“事成之后,我会另奉上白银万两的。”
等她走后,年珠将信封打开一看,果然见着里头装着五千两银子的银票。她不由咂舌,比起扣扣嗖嗖、全部身家只有三千多两银子的弘昼来,怀恪郡主真真是出手阔绰,可见四爷对这个女儿的珍爱,只是可惜啊,怀恪郡主却白白糟蹋了四爷的一片苦.…….
等年若兰听说这件事后也是摇头叹息,无奈道:“……怀恪郡主这般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的性子也不知随了谁,王爷从前不知替她收拾过多少回烂摊子,我听王爷的意思,从此之后再不想管她,是福是祸皆随她去了。”年珠一点不意外,毕竟先前她大概已猜到四爷被怀恪郡主伤透了心:“那姑姑,这五千两银子的银票怎么办?”
“不过五千两银子而已,你留着就是,就当作你的私房钱好了。“年若兰伸手点了点年珠的小脑袋瓜子,道,“就连王爷都说如今雍亲王府里有两个小财迷,弘昼是一个,你也算一个。”
顿了顿,她又道:“况且怀恪郡主只说拿了五千两银子请我帮忙,我的确是帮她在王爷跟前美言过几句的,只是王爷心意已决。”“这五千两银子,我自然能收。”
“多谢姑姑了。"年珠欢喜道。
如今她正是缺银子的时候,她原想着自己连同弘昼、弘历的私房银子,再加上这些日子杂货铺和便宜坊的盈余,她怎么着也是一富婆。可真用起钱时,她这才发现银子半点不经花,修缮良乡的田庄花了两三千两银子,采买种子肥料花了七八百两银子,买擅长种花的匠人又是几百两银子……零零碎碎、七七八八加起来,如今她手头只剩下几千两银子。偏偏前几日司掌柜托了苏额木前来传话,说他打算明年开春开上几间分店,问她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