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满殿内的灯盏点燃。
阮玲珑小声道:“你若能醒来与我说说话也好!我有些害怕……”
许是听到了她的祈愿,温千楼缓缓睁开眸子坐起身,面色潮|红,深瞳若黑曜石,随火光泛起亮光。
他盯着阮玲珑的目光有几分迷离,锁着发冠的簪子忽然松开,墨发垂落,眼尾微微上挑,嘴角微勾。
阮玲珑瞧着他的模样呼吸一滞,她不禁想起了话本里的狐狸精。
都城暗巷里在售卖的《美男图》,师修明都排名前十,怎会没有温千楼?
“你可还好?”阮玲珑小心翼翼的看着温千楼,总觉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他将散落的头发撩到肩后,柔声道:“姐姐,我没事。”
“啊?”阮玲珑颇为震惊,温千楼已是弱冠之年,他竟唤自己姐姐!
阮玲珑苦笑着摸向他的额头,果然是烧的厉害。
温千楼看着她绑着木棍的手臂,心疼道:“姐姐的胳膊可是受伤了?我会一些岐黄之术,要不要我再帮你看看?”
阮玲珑瞧他现在烧得迷糊自是信不过,连忙推辞。
“不必了,我已大好,天色不早了你快些休息。”
他凤眼微眯,若有所思,“姐姐这是信不过我?”
阮玲珑向后缓缓退去,温千楼伸出手臂将她困在自己与石壁之间,神色几分不悦,“我不过是想替姐姐医治罢了,为何惧我?”
她知晓温千楼性子阴晴不定,但从不知他发烧时会是这副模样,目光转向篝火,十分心虚道:“我没有惧你。”
“你在撒谎。”温千楼不容她拒绝便解开了布条,隔着布料一寸一寸从手腕摸向她的手臂,疼痛来的猝不及防,原来只是脱臼了。
他将错位的关节归位后,便眉眼低垂退回了的原位,环抱膝盖靠石壁而坐,难过道:“我从小丧父丧母,是祖父一手将我带大,家中贫寒,我便会上山采草药卖些银钱,跟着药铺的伙计学了些皮毛。”
“那你的其他亲人呢?”
他若幼兽,将自己的头埋在膝前,“不知道。”
“往后……我就是你的亲人。”
温千楼眸中闪过亮光,伸出手将人拥入怀中,十分欢喜道:“多谢姐姐。”
阮玲珑抬起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二人同盖一张披风相聊甚久,不知不觉间睡去,阮玲珑寻着他火|热的身|子靠过去,篝火渐渐熄灭。
但阮玲珑在他的怀中却不安稳,梦中温千楼唤了她一晚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