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温和浅笑。
但这其实很没必要,这段时日两人的关系早已不同,白梅客也少在他面前做出这幅样子来。
但秦鹤邻也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怕影响你谈事。”
白梅客不知自己已经暴露,仍笑眯眯地同他开玩笑:“这是吃味了?”
秦鹤邻摇摇头,他不是小孩子,她也不是他的所有物,比起吃味,他更应该在如何让她对自己多喜欢上动点心思。
“疼不疼?”
他看向她沾有血腥的手,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其实他原不打算戳穿,但若是受了伤便另当别论。
白梅客一怔,不知道他是从哪句话发觉了她的不对劲,仔细盯着秦鹤邻看了一会,没有在他眼中发现所谓可怜或心疼的情绪,这才松了口气,卸下面上温和的笑,像他方才一般靠到墙上,不客气地点了点头:“有点。”
秦鹤邻依旧立在原地不动,没有一点搀扶的意图:“走得了吗?”
“可以。”但她现在想歇一会,秦鹤邻的反应实在让她意外,白梅客眯着眼看他,“怎么这么冷漠啊……”
她的话里并没有埋怨的意思,更像是玩笑,秦鹤邻便也不紧张,只仔细地看了看她的面色,确定暂时的休息不会影响,这才同她一般倚在她身边,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靠上来。
“你最开始不让我发现,便是不想我围在身边忙前忙后的照顾,显然也并非没我不行。”他轻声解释,感受到温热的温度搭在自己肩头。
秦鹤邻身上的味道极好闻,不是那些名士熏的松花竹柏的香气,是极亲近的,很容易让人放松的皂角香。
她靠在他肩上慢慢放松下来,只留意了他的前半句话,含混道:“我不想的事你就不会做吗?”
她见过很多人,都会因着关系亲近或者太在乎对方而做一些“为你好”的事,其实就连她自己有时也忍不住会做多余的操心。
这个问题好像需要思考,秦鹤邻沉默了片刻,才会道:“若你做决断时是冷静的、理智的,那我不会做你不希望我做的事。”
秦鹤邻并不自傲,相反,在白梅客面前他甚至有些自卑势弱,所以在很多事上他不会觉得自己的想法一定正确,比起插手,他更希望自己有替白梅客兜底的能力,哪怕她真的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代价也由他来付。
说得好听,白梅客不信:“你前些日子还把我打昏来着。”
那时候她的决断也是冷静的,秦鹤邻可一点没有听进去的意思。
秦鹤邻闻言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我已经知道错了。”
但他自己清楚,若是白梅客还想离开他的身边,他不一定会用强制的手段将她留下,但一定会跟着她。
可见对人来说标准从来不是固定的。
好在白梅客没有再在这件事上纠结,歇了片刻便动身往书室走,她自己可以,路上便没让秦鹤邻搀扶。
走到灯下秦鹤邻便看见了白梅客腰间破烂的衣裳。
再联想到方才那一手血腥,很容易便猜到伤在何处。
时霁那人是没脑子吗?
“药我自己上,你去找夏瑞吧,他就在甲子房往西走两个拐角那处的暗道里。”书室内,白梅客看着秦鹤邻从阁子里拿出来的伤药和绷带,忍不住道。
秦鹤邻挑了挑眉,模样瞧着像是有些失落,白梅客看着好笑,有意逗他:
“可惜了,若是没有夏睿的事,我必然让你帮我上药的。”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外头有人禀报:
“秦大人,又发现一具尸体,是罪官夏瑞的!”
白梅客:……竟然还是死了?
她看向秦鹤邻,眼中震惊不加掩饰,就见秦鹤邻同样看向她,却从他脸上明晃晃看出一句话
——现在可以上药了吗?
白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