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登了,颜氏也无意去争,反而将苏芽拉到门外去。
“娘,”苏芽有些诧异,“怎么了?”
颜氏往四周看了一圈,又拉着苏芽往边上走了几步,低声道:“小芽,方才在庖厨里,有人来跟我套话,一个劲儿地缠着我,问许多你和沉淮的事情。”
“是庖厨里的厨娘?”苏芽皱了皱眉头,爱打听事的人哪里都不缺,只是没想到漕督家宅里的奴仆也这么没规矩。
“不像,”颜氏摇头道:“手指长得像剥葱儿似的,细皮嫩肉,年纪又小,看着不是做粗活的。”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庖厨里的厨娘看着也对她很是尊重,不敢让她搭一下手。”
“高峻呢?”苏芽若有所思,问:“他不是陪着你去的吗?当时可在旁?”
颜氏道:“那厨娘将我们引到庖厨里专做素食的单间,又说漕督府里的规矩,男子不准入庖厨,要将高峻请到厅里看茶,高峻未去,一直站在院子里。”
苏芽想到当初邱夫人派去苏家小院的狗腿子,脸色有点儿不好看了,“那她们可是对你不尊重了?”
漕督府里的,细皮嫩肉的,能跑去厨房问东问西的,想也知道大约是谁。
“倒也还好,我就装傻充愣,遇事都是听不懂的,她们拿我也没法子,”颜氏道:“况且高峻就在外面站着,标枪似的儿郎,甚是威风,也没人敢对我怎样。”
“可是上回去我们家的人?”
“不是。”
这也不算得什么,漕督府里的仆役如丛,既然有心遮掩,原也不必还派上回那一批。
苏芽沉吟着,耳边听见颜氏又道:“不过,临走前,她们拿来一盅炖品,说是府里的行家专门炖的,要我拿来给沉淮补身体。”
“你接了?”
“接了呀,”颜氏露出惯常温和的笑,“不接又要多出许多事情来,喝不喝还不是随沉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