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却落进箭阵礼,眼看就要被射杀,千钧一发,若不是他的手下突然出现……”
想到沉淮往后倒下的身影,想到仆役刚刚悄悄过来汇报的蛛丝马迹,还有他们描述中张参木无可奈何的反应,邱念云只觉得一口气上不来,心疼难忍:“娘啊,沉大人若是死了,可是太冤了!如何是好?”
邱夫人连忙去拍她的背,既紧张且无奈,阎王要人三更死,岂能留人到五更?便是真人也不管这个!可怜那样的大好少年,也难怪自家傻丫头为他涉险。
吴庸皱眉看着眼前情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娘儿俩情真意切,是不是忘了操心家中顶梁柱?
却见邱念云突然又坐直了,喃喃道:“我没事,我能行。”
她眼前浮现苏芽浴血奋战的场景,一腔热血蒸腾起来,自己是堂堂漕督府的小姐,即便没有苏芽的武功,却也是自有胆识,是配得上喜欢他的人,怎可在关键时刻如此娇弱?
如今邱府荣辱与沉淮安危已绑定,她更得捍卫他!
吴庸被她突如其来的勇气惊到,顺势问道:“那曹开河是怎么死的,你可看清了?”
“是曹开河存心杀人,沉大人被逼反击,”邱念云深吸气,道:“沉大人被他的手下救下后,我看见曹开河身边的兵卫还要用手铳杀他。”
吴庸:“大小姐离得多远?可会看错?”
邱念云:“我眼睛好的很,又站在马车上,自然看得清楚。漕卫和刺客被沉大人用车板砸得七零八落,只有曹开河和身边漕卫站得远,没受波及,他们用上了手铳,只是还没来得及开枪,沉大人就一箭射中了曹开河的眉心。”
吴庸:“他哪儿来的箭?”
“地上捡的,徒手掷出,”邱念云愤怒道:“吴先生不知,那长街之上,他们所在之处,地上插满了箭失,就如遍地荆棘,随手便能捞一簇。”
清晨的事件,邱夫人已听过描述,然而此时再听细节,仍然紧张得如身临其境,想起邱奈成曾经警告过自己的提醒,她至此才真正领悟,“徒手掷箭杀人——吴先生,这位沉大人的身手,绝非一般人。”
普通的读书人,怎会有此身手?
吴庸点了点头,若非此等身手,又怎会惹出那等大麻烦?只是眼下没空细究,他们得尽快打听了沉淮情形,再想法子将长街上逃脱的人搜罗到手,以防翻盘。
他满脑子都是官司,道:“只盼沉大人能支撑到督台回府,夫人,眼下我们须得如此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