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沉淮送到了门口,张参木一直目送那辆低调的马车消失在巷口,小童在寒风里冻得忍不住跺脚取暖,问:“先生,这位公子是什么大人物吗?您还送他出门。”
张参木歪头看他一眼,想起沉淮身边那两个精干的侍从,不由叹了口气,叮嘱道:“这是故人之后,你要切记:日后无论何时,只要是他们找过来,绝不能阻拦。”
药童懵懂地应了,心想先生以圣手之名,无论在京城还是淮安,所到之处人们无不以礼待之,求医问药的踏破门槛,还鲜少像今日这么谨慎珍重的,自己可得多上点儿心。
被张圣手在心中狠狠地欣赏了的两个侍从,这会儿其实也有点儿懵,公子指定要绕一段路,去路过某座小桥。
马车在夜色中迂回了一段之后,他们便以习武人的耳力,听见一阵含湖的唔唔声,二人立刻戒备起来,黑脸的高峻将马车停下,在车外请示:“公子,我去看看。”
沉淮在车内嗯一声:“问问情况,别的不要做。”
“是。”
不一会儿,高峻回禀:“是淮安城内春兴戏班的五个人,被吊在桥栏上,说是遭了女贼。”
徐远掀开车帘看:“什么女贼,能一次吊起他们五个人?”
“说是添荟书坊的话本娘子,名叫苏芽还是苏丫的。是不是女贼另说,反正这几个人不老实,刀子架到脖子上才说是跟那个女子有私怨,今天准备把人绑了,没想到反被人家给教训了。”
沉淮闭目靠着车厢,放在膝上的手指轻轻敲了两下:“走吧。”
马车重又行驶,车厢里恢复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