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知安浩自己也是守夜的。
很快,对面强光消失了,安浩挥了挥手,往北一拐不见了。
沈青继续朝西走了二百多米,刚往北拐了二十来米,东边传来铁链哗啦声和犬类呜呜低吠声。
扭头一看,一条脑袋棕黄、身子全白的大狗,栓在豆秸垛旁的洋槐树上,垛的侧面有个洞,应当是它的窝。
此刻,大狗弓着背,呲牙低吼,仿佛...敢踏进院子,它便拽直铁链,上前撕咬一般。
沈青没有呵斥,只淡淡盯着它看。
大狗脖子一缩,灰溜溜钻进狗窝,脑袋背对着洞口,四肢吓得瑟瑟发抖。
异能等级越高,对动物威慑力越强,具体表现为畏惧、听话、躲避等。
沈青摇头一笑,往北走了七八米后,在朝东边拐去。
大狗察觉危险远离后,才转过身来,透过洞口盯着院子,它虽然害怕,却也没有忘记主人‘看好家’的叮嘱。
另一边,沈青走‘弓’字,来到了煤渣路旁。
杏香镇虽接电入户了,却没在煤渣路两旁安设路灯,不过,月光皎洁,也能瞧清路况。
沈青往左右两边望了望,没看见人和车辆,视线横穿大路,能看见连成一大片的麦田,一阵风吹过,便荡起一波波绿浪。
观察片刻后,沈青沿原路慢悠悠返回了看桃树旁。
大黄冲上前,摇尾哼唧,还频频撞人小腿,沈青摸了摸狗毛,温热顺滑,大黄铁定刚从木屋里钻出来。
“大黄,回狗窝待着,我正在巡逻呢,没法陪你玩。”
汪---
大黄听懂指令,绕着主人转了一圈后,小跑回了院子。
沈青则继续巡逻,他一边走一边观察两侧状况。
如,柴火垛、砖头堆、铁皮板、废家具、菜园和窝棚,尤其是养了家禽获、牲畜的窝棚。
中途,他在大塘边碰见了安浩,二人聊了几句,便分开了。
若是走累了,他便靠着电线杆休息一小会儿再走。
……
凌晨1点多时,沈清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
他离开煤渣路,往南走,打算再转一轮,就喊醒豆子,交
接工具。
路过李响家时,他察觉麦秸垛投来的阴影,有一点不太对劲儿,倾斜的‘吐司面包’侧面,多了一个弧形。
他清楚记得,之前麦秸垛影子的侧面,并没有这个弧形。
李响家位于小路西侧,属于安浩巡逻区域。
占地面积比较大,堂屋和柴火垛间,隔了20多米远。
柴火垛也多,麦秸垛、豆秸垛、高粱杆垛、木柴垛,它们并排码放着,垛与垛之间,大概隔了一米多远。
沈青往西走几步,朝南一瞅,看见一辆二八大杠斜靠在麦秸垛侧面。
那一个弧形,正是车轮,车后座的两侧,各绑有一个背篓,除此之外,地上还有一只四眼黑狗。
那只狗,侧躺在地上。
脖子往后面扭,嘴巴被人用皮筋捆死,嘴边流满了口水,四肢动不了了,地上有一些抓痕,湿润的眼睛透着一丝绝望和哀求。
沈青眸子一凝,这...这是有人在药狗。
呜---
南边传来一记低沉的犬吠,声音中饱含痛苦和呼救意味。
沈青抬头看向南边的房子,那是李响堂弟李水家,三间青砖灰瓦房,另加一间厨房,还砌了红砖院墙,顶端并没有抹水泥和插碎玻璃。
沈青扫视院子一周。
压水井的流水坡上,有一盆水,窗台光秃秃的,没有放任何东西,杨树主干旁的土,附着一层白腻子一样的玩意,应当是干了的牙膏泡沫。
沈青上前挖取‘白腻子’,丢进水盆中,用手搅拌,使水变得浑浊,接着,他折回麦秸垛旁,扯下皮筋,把狗头按进水里。
狗脖往后缩,似乎不喜欢牙膏水的气味儿。
沈青压低声音,“喂,想活命,就使劲儿喝盆里的水,想吐,往盆外吐,吐完继续喝,听到没有。”
那狗很有灵性,它不再挣扎,嘴巴埋进盆里,舌头舔喝牙膏水。
“好样的。”
沈青夸赞一声,放轻脚步,略过麦秸垛和菜园,来到李水家的院墙旁。
墙面不咋光滑,还布有一些或干或湿的踩痕,砖缝较大,身体稍微灵活一点的,都能借此翻过院墙。
沈青放下手电筒,后退几步,再加速往前冲,踩着砖缝往上爬,单手抓住墙顶,借助臂力和脚力,使自己趴在墙面上,接着,把头探出墙顶。
他驱动异能,提高视力,扫视李水家的院子。
有一种帽子,能把脖子、后脑、脸全遮住,只露出一双眼睛。
院中,有两个戴这种帽子的男子。
一个高壮,他左手抓住狗嘴,右手撑开皮筋,欲往狗嘴上套。
另一个矮瘦,撑开麻袋,在一旁等着。
那条狗,也是条黑狗,没有四眼,胸前有一道‘w’白色纹路,个头比李响家的略小一些。
它后背微扭,后爪也还在动,但是挣扎的幅度,与抓他的力道相比,无异于蜉蝣憾大树。
没猜错的话,那条黑狗也被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