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跟挨了打后,她的腿脚就不咋利索了,去哪都离不开拐杖。
李老太:“铁栓,杨红,你俩也真是的,连一个丫头片子都守不住。”
沈铁栓烦躁地挠了挠头,杨红则叹了一口气。
“谁知道她会有那么多心眼子,为了不去造纸厂干活,假借给小海送书之名,离家出走了,关键...走的时候,还把家里的钱偷光了。”
“呦~”王月英看热闹不嫌事大,“沈慧被关派出所时,你俩求这个,求那个,自称家底早就被沈慧败光了。这会子,又有钱被沈慧偷了。”
“那钱-”杨红眼珠乱转,“那钱...是前两天,用几袋豆子换来的,留着过年用,和给小海交学费的。”
“唬谁呢?”
王月英不屑撇嘴。
“你家大豆,一晒干,留够公粮和三袋榨油原料,其余全卖给了收购商。
半个月前,我亲眼瞧见铁栓拉着三袋大豆,去镇上小作坊榨油,说谎也不打草稿,榨油后,你家哪还有大豆?
杨红,再一再二不再三,沈慧惹出的麻烦,你俩自己兜底去,这一次,休息从我口袋里捞钱。”
“妈~”
沈铁栓忧愁地看向李老太。
“阿慧走的时候,偷了家里65块钱。
这笔钱...没了,过年时,甭说肉了,估计连瓜子,都磕不上了,更别提给小海买学习用品了。
妈,再苦,也不能苦孩子啊。
这个亏空...你能不能先帮忙补上,不需要太多,补50块就成,明年五月份,收完小麦,我再还给您。”
还?
在场的人都清楚,真借了,是不可能还的。
“这---”一下子掏50块,无异于挖走心口上的一块肉,可小儿子沈铁栓,是李老太心尖上的。“那---”
“等一下。”
沈铁山截断亲妈的话,兄弟两个人,却只给一人钱,这个头一旦开了,自家往后有的亏吃了。
“过个年+小海学习用品,哪用得了50块。
铁栓,你家养有鸡和兔,年底,村里还会分年鱼,荤腥...这不就有了嘛。
瓜子,更不用买,今年,咱妈种了一分地葵花,收成很不赖,你扛走半袋,叫杨红加盐炒一下。
这么一算,过年时,你买点调料,再买一斤猪肉撑场子就行。
学习用品,本子、铅笔、橡皮,都是几分钱一个的东西。
省着点用,你口中的过年开销和学习用品,5块钱就够用了。
我记得...安大右还欠你几块钱,你去他家要,就有钱花了,犯不着喊咱妈帮你补亏空。”
“大哥---”沈铁栓恨得咬牙切齿,“有你这样算账的吗?过年你们顿顿一桌子菜,走亲戚时,白糖、红糖、羊角蜜,分量足足的,你觉得爸妈忍心看着我寒酸过年,走亲戚也只能拎萝卜、红薯片啥的嘛?”
沈铁山:“沈慧屡次不改,归根结底,是次次有人帮忙兜底。
她犯错,你若关起门来,和杨红商量,怎么靠自己解决难题,我管不着,可你...次次把事甩到台面上,喊大家一起兜底。
离收麦子,还有六个月时间,只是叫你俩节俭半年,你都不愿意。
下一回,你家再出事,你是不是...还会不肯担责,想让爸妈帮你擦屁股。”
还别说,沈慧若再整出幺蛾子,沈铁栓定会找爸妈帮忙。
心底算盘被捅破,沈铁栓面子上挂不住,“大哥,咱俩是亲兄弟,弟弟有难,你不愿搭把手,我也
不会说什么,何必先往我头上扣屎盆子呢?”
“扣屎盆子?”王月英噗嗤一笑,“可别侮辱屎盆子了,你比它臭多了。”
“你---”
沈铁栓攥紧拳头,小臂青筋暴起。
王月英脖子一仰,“怎么,想打我,借你十个胆,你都不敢,哼。”
“他不敢,我敢。”
杨红离开凳子,欲发泄一下‘丢钱’的怒火。
“来啊,谁怕你。”
王月英撸起袖子,她对杨红积怨已久。
上一回,杨红讲话说一半藏一半,只说小桃没得肺痨,未说小桃和沈青扯上关系了,害得...自己跑小桃家闹时,被沈青撅了一通。
王月英打心底怵沈青,要知道,对方手中有她的把柄呢。
啪---
沈有根猛拍桌子,将妯娌俩震慑住。
“够了,都给我坐回去。
老三,沈慧每次出事,需要用钱解决时,你都以‘家中无钱’为由,只愿出个小头,剩下的钱...全让我们帮衬。
事后,你俩手头神奇般宽裕了,吃食,比普通农户好很多。
就拿李家亮一事来说,沈慧想出派出所,必须赔受害者钱,你愁眉苦脸,仿佛遇到过不去的坎,杨红哭喊着兜里没钱,娘家那头断了亲,也没法子借到钱。
末了,我、铁山、铁丽、李秀等,都掏钱了。
沈慧刚出来几天啊,你手头上就又有65块闲钱了。
铁栓,说吧,这笔钱哪来的?沈慧走时,留下啥信息了?”
沈铁栓眸光暗闪,那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