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有一正在织毛衣的老妪。
“你好,来瓶橘子味的汽水。”
老妪抬起头,“大冷天的,喝那玩意作甚?”
沈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嗐,骑车骑得又热又渴。”
“一热一冷,会把嗓子激坏的。前两天,蹬三轮给人送煤球的小李,喘着粗气要了一瓶汽水,结果...今天早上还咳嗽个不停。甭喝汽水了,我给你串碗温水。”
老妪放下毛衣,寻一干净的空碗,先拎起铝壶,往里头倒半碗凉水,再拎起暖水壶,把小碗倒满。
“不烫,能直接喝。”
沈青端起小碗,咕噜咕噜,一饮而尽后,发现这水...有点甜。
“这是井水?”
“小伙,厉害呐,这都能尝得出来。
我家前院,有一口圆井,还是我嫁过来之前,老伴和她的几个发小,一起打的呢。
井里的水,有一丢丢甜味,我每天都烧上几壶井水,拎到店里给过路的人喝。
小伙,你这是要去哪啊?”
“去小吴庄?村里榆树病了,我去给树治病。”
“治树?我昨天路过小吴庄,村口的大榆树,确实不太正常,长鼓包、流黑水,一股子臭味。小伙,看不出来呐,你年纪轻轻,竟会给树治病。”
“术业有专攻,让我去压煤球,我连水、泥、煤的比例,都会调不好的。”
“是这个理。”老妪乐呵一笑。
“那碗水...多少钱?”
“不用给,自家烧的水,哪能收人钱,收了,我心会不安的。”
沈青没付水钱,却买了一袋奶糖。
他走出供销社后,他跨上自行车,往南骑了三里地,于一‘+’字路口停了下来。
向东望去,六七百米远处,有一个小村庄,村口的大树上,支着几个鸟巢。
这时,一位扛着抓钩的村民,路过自行车旁。
“叔,问你个事,东边村子是小吴庄不?”
“是嘞~”
男子似乎有急事要干,刚回答完,就健步如飞往南边走去。
沈青则往东拐,来到小朱庄的村口。
朱大有见沈青来了,忙拿着铝饭盒上前迎接,“来啦,吃早饭了没?没吃的话,我带了蒸饺,鸡肉香菇陷的,尝尝看。”
啪---
朱大有打开盒盖,露出半盒蒸饺。
沈青靠边停好车,“来之前,吃过早饭了,我捏一个尝尝吧。”
沈青捏起一个蒸饺,塞进了嘴里。
皮很薄,香菇软嫩,鸡肉...质地偏硬,还有一股焦香味,应该是包之前,用小火煸了一遍。
“等多久了?”
吴大有盖上铝盖,“没多久,不然,蒸饺也不会是热乎的。村口这株榆树,几日没见,好像病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