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装着黑色的干薄荷头。
薄荷叶发黑,不是品种特殊,而是晾晒时,叶子沾了水汽,气味发苦,价格嘛...是正常干叶的五分之一。
出了铺子,朝东走到路口,再往南拐几百米,便进入了天蓬街。
街上很是热闹,人来人往,处处充满砍价声和呦呵声。
沈青寻着记忆,来到一家调料摊。
“小伙,这回要多少啊?”摊主笑着招呼道。
摊主个子高,身材偏瘦,浓眉小眼。
他戴着黑色虎头帽,穿着棕色毛靴子,身上其余衣着,和大家差不多,毛衣、厚外套、黑裤子。
照摊主的话说,脚、头暖和,全身就都暖和了。
不过,虎头帽上的耳罩,并未往下耷拉包住耳朵,因为,耳朵一包,就听不清顾客说什么了。
沈青每回熬辣椒油前,都会来这家铺子采购调料,一来二去,他和摊主便熟络了起来。
沈青扫了一眼摊子,摊主脚旁放一盘秤,和数不尽的小号空布袋。
地面晒布上,摆了一个个鼓囊囊、装有香辛料的中号布袋,如干辣椒、花椒壳、孜然、五香粉、八角等。
“细辣椒粉4斤,花椒粉、花椒壳、干辣椒各2斤,孜然、小茴香各1斤,盐6袋,再来3斤白芝麻。”
“好嘞~”
摊主咧嘴一笑,寻一些空布袋,手脚利索地装货称重。
“拢共7块8,给7块5就成。”
“能送点卤料吗?”
“能啊,你要哪种?我这有配好的卤料包,你自个搭配,我再找几片纱布一包也行。”
“我能瞅瞅配好的长什么样吗?”
摊主拿起一个福袋样式的纱包,“喏,给。”
沈青接过,打开细瞅,里头装有香叶、桂皮、花椒、八角、干辣椒等。
种类丰富,比例也合适,没必要自己配。
“行,拿卤料包吧。”
“来几包?”
“2包吧。”
摊主嫌2包太少,直接抓了4包塞进袋子里,还说卤料包耐放,卤肉、卤鸡蛋、卤蔬菜都行,拿多了,也不用担心用不着它。
沈青付完钱,笑着接过十几斤调料,推车往前走。
他边走边逛,碰到需要的、价格尚可的东西,就停下来买了。
如白面、土豆、白糖、大葱、五花肉等。
走到兜售禽类区域时,背篓的储物空间,已消耗掉三分之二。
此刻,他的右前方,有一鸡摊。
一只只鸡被关在铁笼子里,摊子里侧有一个大炉子,炉上烧着热水,应是用于烫鸡毛。
三名妇人,坐在离炉不远的几个大盆旁。
两名负责拔毛、撕鸡爪上的老皮,一名持剪破开肚子、掏内脏。
鸡肠丢入泔水桶,其余内脏洗净塞回鸡肚,再把鸡放到一旁大桶中。
血腥味、屎臭味、鸡毛味,三者混合在一起,令路过的行人,纷纷屏气加快脚步。
再往南,有一鸡肉摊。
摊主戴的围裙,和杀鸡妇女们戴的一模一样,都是深蓝色的,正中央带有母鸡刺绣。
因此,这两个摊子,应该是一家的。
沈青推车走向鸡肉摊。
“小伙,想要点啥?”
摊主是个胖妇人,脸颊向外凸,双眼小而有神,笑起来憨憨的。
“我先看看。”沈青扫视摊子一圈。
那摊子,由长桌+防水布组成,北半侧,摆满宰杀好的整只肉鸡,南半侧,摆满了肉鸡的零部件,如鸡头、鸡爪、鸡腿、鸡翅、鸡架等。
沈青的目光,在鸡架上多停留了几秒,“老板,这些...都是啥价格呐?”
妇人笑着介绍,“按斤卖。整鸡,7毛5,鸡腿8毛,鸡翅7毛,鸡爪、鸡内脏5毛,鸡头、鸡脖、鸡架2毛。活鸡,6毛。”
“摊上...鸡的零部件挺多啊!”
“嗐,我男人脑子活,效仿卖猪的,把鸡切开了卖。别说,销量还真提高了。他还找了门路,把鸡剔骨取肉,送到城里饭店,做...鱼香肉丝去了。”
沈青嘴角微抽,果然,鱼香肉丝里没有鱼,就像老婆饼里没有老婆一样。
“鸡腿,来15个,鸡翅,来30个,鸡架,来5个。”
天气冷,菜不容易坏,一锅卤多点,可以慢慢吃。
“好嘞~”
妇人抱起盘秤,放到长桌上,找来空布袋,忙往里头装鸡腿。
“买那么多鸡架做什么?”
清脆的嗓音,跟随月季花香飘来。
沈青闻声扭过头,瞧见一脸好奇的季雪。
她穿着浅绿色、交领、印花、带绒毛的棉衣,微卷的秀发垂落在胸前,明眸皓齿。
虽未施粉黛,但嫣然一笑,却比芍药还要艳丽。
哗---
季雪举起牛皮纸,咬了一口纸上的白色糕点,“鸡架没多少肉,你买它干嘛?熬鸡汤吗?”
“这是肉鸡的鸡架,不适合熬鸡汤。腌一下,裹上淀粉下锅炸,炸熟撒点调料粉,啃着可香了。”
“咦?我头一次听说这种吃法,回头,我也买两个鸡架炸一炸。要不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