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6毫升。 上次,为了鞣制兔皮,沈青特意买了一瓶薄荷油,30毫升,要价一块钱。 一对比,还是在这儿买更划算。 而且,商店瓶装的,不一定是一级薄荷油。 林鹏寻一空瓶,放到盘秤上去皮,又从条几上拿起一个小桶,拧开桶盖,往瓶里倒薄荷油。 很快,他不再倒油,拧紧瓶盖,连同35块钱,一起递给对方。 “薄荷油,用于驱虫、除味的话,1:5兑水喷就行。” 沈青接过检查,钱数对着呢,薄荷油呈墨绿色,对着阳光一摇,能瞅见一团翡翠般的亮泽。 他将钱和薄荷油收进挎包时,屋外突然传来喊声。 “老板,你这儿收草药不?” 林鹏:“收啊,你卖什么草药?” 沈青觉得声音有点耳熟,抬头一看,发现来人是捡板栗那天,在山脚处遇见的中年男子。 此刻,男子眉宇间满是愁绪,他瞧见沈青后,惊讶道:“是你,你...你能给我作证。” “作什么证?” “证明我挖到了一根野人参。” 林鹏吃惊挑眉,“你来卖...人参?” “对。” 男子卸下背篓,从篓内拿出一卷枯草,展开枯草,露出一个棕皮带须的玩意。 林鹏扫了那玩意一眼,轻笑道: “我就说,天底下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昨天,刚收了一株鲜人参,今天,又有人来卖人参。 原来...看差了眼,错把鱼目当珍珠。 它呀,不是人参。” “是人参!”男子神情焦急,“我确定它的茎叶,和老一辈描述的人参茎叶一模一样,不信,你问这个小伙,他当时见过的。” “哦?”林鹏看向沈青。 沈青回忆一番。 “当时,我在山脚收拾车子,他哼着民歌走了过来,称自己挖到了一株人参,还拿出一卷枯草晃了晃。 我搂了几眼,枯草梢端有一抹绿意,一个长叶柄上,长了五片卵形叶子,叶子三大两小,确实是人参。 眼下,躺在枯草中的家伙,没了茎叶,根须呈土黄色,还布有横纹,和人参极为相似,但...它没有芦头啊。” 男子疑惑,“芦头是啥?” “人参,是一种多年生草本植物。 每年秋冬季节,人参地上部分脱落,会在根茎上,留下一个碗状的茎痕。 人们称这些茎痕为芦头,并依据小碗数量,来判断人参年份。 枯草上的家伙,根茎顶端没有芦头,说明...它不是人参。” 沈青伸出手,想拿起那玩意细瞅。 林鹏率先说道:“别碰,这玩意有毒。” “它是...商陆?” 在沈青的记忆里,根须和人参相似,却又含有毒素,当属商陆了。 “嗯,是它。” 林鹏点了点头。 “商陆和人参,根须相似,茎叶可长得不一样。 人参,只有一根茎杆,叶子为掌状复叶,一个长柄上,长五片叶子,果实为伞状小球。 商陆,茎杆多,单叶植物,即一个叶柄,只长一片叶子,果实为串状小球。 二者茎叶差别明显,一眼就能分辨得出来,你出门卖人参之前,有谁碰过枯草吗?” “没人碰过。”男子摇了摇头,“我刚才去了中药铺,人家扫了一眼,说是假货,就把我撵出了铺子。我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你这的。” “确实,整个杏香镇,肯出价拿下人参的,只有我和中药铺了。 这条街别的铺面,不是没钱收购人参,而是人参水太深,自身又没有分辨人参年份、品相、药性的能力。 看走眼一次,就要损失上百块呐。” 男子说...没谁碰过枯草,沈青是不咋信的。 “茎叶,是怎么没的?” 人参,带着茎叶卖,价格会高一点。 上一回,沈青跑玉城卖的那株人参,没带茎和叶,是因为...前一晚用异能催发人参,导致茎叶枯萎脱落了。 那么,男子卖人参,为何没带茎叶? “哦,昨天,小舅子张安来我家走亲戚,称自己身子虚,跟我讨要人参补身体。 人参,是要卖钱的,我不愿意给,媳妇张兰拉我进屋,说不给根须,给点茎叶也行,不然,她回娘家走亲戚时抬不起头。 我拗不过她,念及‘人参见人,灵气便会泄散’一事,寻一把剪子,闭上眼睛,摸黑剪断茎叶,送给了张安。” 沈青追问,“在此之后,张兰有没有异样神态或行为?张安有没有再露面?在中药铺打开枯草时,‘人参’形状,是否和采挖时看见得一模一样?” “张兰对我态度变好了,算不算异样? 以前,总挑我的刺,干啥她都不满意。 这两天,又是洗脚又是揉肩,还变着法给我做好吃的。 张安,昨天,在我家吃完早饭,就骑车离开了,再也没露面过。 我这人有个毛病,情绪激动时看到的景象,过上一两个小时,就会变得很模糊,因而,我没察觉出‘人参’有啥变化。 小伙,你问这些做什么?” 林鹏摇头一笑,做什么,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还没意识到被自家人坑了嘛。 林鹏:“我啊,正好和你相反,越是激动时见到的景象,越是能牢记在脑子里。 打个比方,昨天,一个瘦高小伙,来店里卖人参,他长啥样,我记得倍清楚。 小眼睛、塌鼻梁、薄嘴唇,右眉尾和左下巴处,各长一粒芝麻大的黑痣。” “什么?”男子心脏咯噔一下,“张安的眼尾和下巴,也长了黑痣,难不成...不对,人参在东屋放着,他没进过东屋。” 林鹏:“他没进过,你媳妇总进过东屋吧?临时起意,难以整出‘偷梁换柱’这一招,毕竟,商陆也不是寻常物件,谁没事把它揣身上。人参被换一事,若真是姐弟俩搞得鬼,事发前一天,二人必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