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
小狸蹲在箱柜上,时不时伸爪拨倒‘陀螺’。
沈青来到院子,将大虾收进仓库,将菱角铲成一大堆,并盖上晒布。
大黄钻进小木屋。
今晚,它要睡在这儿看护菱角。
收拾完,沈青回了屋,沈小花冲上前,眼神希冀,“哥,这周末能带我去青山捡野板栗吗?”
“这几天虽然冷,但还没下霜,周末前下霜,我就带你去。”
“行!”
沈小花打着哈欠走回厢房,默默祈祷快点下霜。
深夜!
星辰稀疏,月光格外清冷,就连‘虫鸣天堂’的杨树林,也没了往日的喧嚣。
……
翌日,晴!
麻雀站在电线杆上,叽叽喳喳的。
小狸蹿上屋顶,抻着脖子紧盯麻雀群,它没有行动,概因...主人禁止它靠近电线。
此刻,沈青正蹲在棚架旁刷牙。
忽的,左前方一簇野草,引起了他的注意。
青绿的草叶上,覆盖一层白色晶体,上前伸手一摸,晶体飞速融化,指尖传来冰冰凉。
果然是霜,沈青擦掉指尖上的冰水。
一句流传于民间的俚语,概述了‘霜’的形成原理。
【霜非天降,却因天而起,霜自地生,却因水而起。】
当气温骤变,地表温度随之骤降,但地表植物温度下降不多。
那么,紧挨地表空气中的水汽,便会向热度高的物体表面聚集,并凝华成冰霜。
当然,想结冰霜,气温必须在0c以下。
看来,小花的愿望能达成了。
沈青快速洗漱好,转身进厨房做早饭。
饭罢,他将‘下霜了’这一好消息,告诉了沈小花,令她高兴得直跺脚。
当和煦的阳光,晒化了冰霜时,沈青展开晒布,摊平菱角,搬出大虾,撒在木床晒布上。
随即,走进仓库,环视一周。
一袋袋大豆,交错摞在东南角,板车的车框,车把朝上斜靠在里墙上,板车的车轱辘,竖立在地上。
沈青拽动车轱辘,令其由‘竖放’改为‘横放’,再把它推至里墙旁。
握住车把,慢慢往后退,车框向下倾斜,逐渐逼近车轱辘。
哐当---
沈青弯腰一看,车框底部的两个弧槽,已完美卡在车轱辘的横杠上。
他把车拉出仓库,再扛起一袋袋大豆,卸到车兜内。
忙完,叮嘱大黄看好家,便拉车离开了小院。
……
出了村子,他没走煤渣路,而是走了小路。
横穿煤渣路,先北、再东、后北,路过深水沟时,不知是哪个混蛋,把一带根树桩,弄到了路中央。
值得一提的是,树桩不远处,还停了一辆自行车。
沈青停车走上前,欲将树桩踹到路边上。
“我来帮你。”
瞬间,打深沟那跑出一男的。
那男的,约摸三十多岁。
身形高壮,生着一张国字脸,气质...不咋沉稳,笑起来眉眼俱弯,衬得整个人憨憨的。
沈青觉得这个人有点脸熟,但仔细想,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
“嗐,我下沟之前,瞧见一辆拖拉机路过这儿时,车兜猛地一晃,震落一个树桩。
许是‘突突’声太响了,我再怎么喊,师傅都不停车。”
男子屈膝,双掌抵住树桩,使劲向前推。
然而,树桩只是微微晃动,并未离开原地。
“兄弟,别光看着,搭把手啊。”男子喘着粗气道。
“行~”
沈青抬脚猛踹树桩。
霎时!
树桩翻滚,往东挪了30厘米,男子手掌打滑,身子往下落,差点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男子爬起来,笑着拍了拍身上的土,沈青继续挥脚,将树桩踹到路边上。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当然见过,还很熟呢,回头再聊。”
说完,跨上一旁的二八大杠,向北边骑去。
沈青走向深沟。
水面平静无波,两个相对的沟岸上,各有一栓砖头的网线,而且,线的另一端,伸进了沟水里。
刚才,那男的应该是在下鱼网。
这种网,不是‘伞’形的,是‘长方形’,放进水里,形成一道网墙。
鱼儿在水里游来游去时,有一定几率粘在鱼网上。
沈青回到岸上,拉着板车向北、向西、再向北,来到了粮站。
粮站,占地15亩。
东北角建了几间青瓦房,乃是办事处,其余地方建有联成排的房屋,并垒了院墙,乃是粮仓。
办事处大门紧闭,粮仓的院门,却被打开了。
拉板车的村户们,自觉排成两个长队。
而且,两队之间,隔着一米多宽,供交完公粮的村户,拉车离开粮站。
沈青扫了一圈,那些村户,有的脸生,有的脸熟。
熟者,皆是许家寨大队的,生者...在和熟者聊天,估计也是同一个大队的。
办事处的墙上,书写着标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