膛,烤到外焦里糯。对半切开,加米熬成粥。蒸熟裹糖浆,做成冰糖葫芦。
不过,这年头,村户们大都用水煮、上锅蒸的法子,来处理山药豆。
味道嘛...除非家里快断粮了,不然,绝不吃它。
沈青:“山药豆怎么卖?”
月牙:“1分钱一斤。”
割山药藤时,抖一抖,山药豆便会簌簌落到地上。
月牙的爸妈,不屑要这些玩意。
拾它,卖不出去,即便卖了,卖到的钱,还不够抵人工费的。
月牙不忍山药豆沦为腐料,她用几袋小糖,号令几个村子的孩童,帮忙捡拾山药豆。
然而,在仓库放一周了,一斤都没有卖出去。
沈青:“来个200斤。”
山药豆,皮厚,质地硬,储存得当的话,能放三个多月不坏。
200斤?
200x0.01=2,一单就把小糖钱赚回来啦?
月牙灿然一笑,“好嘞,你在屋里等着,我去拿东西。”
月牙迅速跑出屋,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个簸箕,和几个麻袋。
沈青拿走簸箕,命月牙抻着袋子,他则将簸箕的外沿,抵住山药豆堆,一只手扶着,一只手往里拨山药豆。
拨满一簸箕,将山药豆倒进麻袋内,再继续拨。
须臾,织壳子旁,多了两个鼓囊囊的麻袋,沈青将其搬到院内,又挑了大半袋粗点的断山药。
辘---
月牙从某个房间内,推出一辆磅秤。
沈青把山药豆搬到秤上。
月牙放砝码、推游标,待刻度杆达到平衡状态,念道:“205斤,算你200斤吧。”
沈青卸下山药豆,又把山药拎到秤上。
月牙拨动游标,直到杠杆平衡,“45斤,山药不能抹零,我没那个权力。”
山药豆,是爸妈不要的东西,月牙跟家里人商量好了,卖山药豆得的钱,除去仓库租金,剩下的全归她。
因而,她有权处置山药豆。
“行~”沈青将三袋东西,全搬进了车兜,“小老板,算算账吧。”
一声‘小老板’,令月牙很是受用,她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大商人。
月牙笑着掏出纸和笔,唰唰写了一行字,“山药,8分钱一斤,45斤,便是3块6毛。山药豆,1分钱一斤,200斤,便是2块钱。拢共5块6毛,”
沈青付了钱,月牙查验无误后,把钱分成两份,收进挎包内。”
月牙欲推秤离开,沈青却拦住了她。
月牙:“怎么了?”
沈青:“这儿是不是兴平村?”
“对!”
“我听说,兴平村有一对专种甘蔗的老夫妻,你知道他俩住哪里吗?”
“知道~”
月牙点了点头。
“张叔和李婶,我跑后头王家营上学时,每次都会路过他们家,他俩就住在村子的西北角。
你沿着屋旁的路,向西走到村边上,再往北走一里地,就到了。
他家围有篱笆墙,院中还栽了一株皂荚树,很好认的。
他俩待人可好了,就是...听到皱纹、没力、牙掉了等内涵‘人老了’意思的字眼,他俩就跟点燃的炮仗一般,发火怒骂,甚至是...动手打人。
你说话时,注意一点言辞。”
沈青:……
看来,林秋挨揍(粮站员工),还被薅掉一撮头发,并非因为‘强灌理念,咒人产量低’,而是触犯了夫妻俩的禁忌。
“行,我记下了。”
沈青拉车出了院子,走到村子的最西侧后,拐进北边的土路。
路东,是低矮的民房。
路西,是连成一大片的甘蔗地。
前方二百多米远,一脖挂毛巾的青年,正持着锄头,一拉一推,给甘蔗苗除草。
地里的甘蔗苗,约有膝盖高,茎杆细嫩,叶子青绿,从外观上看,特像...芦苇头。
一阵微风贴地吹过,青叶摇曳间,发出‘沙沙’的响声。
须臾,沈青来到青年旁边。
“老乡,跟你打听个事,种甘蔗的老夫妻,是不是就住在前边拐角处?”
青年不再锄地,抬起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
“嗯,对。走到头,向西一拐,路北第一家,便是了。张叔和王婶,没出去转悠,我是被雇来除草的。小伙,你找他俩有事?”
“哦,我想买点甘蔗尾,栽在自己家地里。”
“啊?”青年拧起了眉头,“我脚下这片地,8月份,就栽上甘蔗了,年前,就能砍割上市。现在种...会不会太晚?”
“我也想早点种,但早不了啊,8月份那会子,地里还长着别的庄稼呢。现在种,会晚点收,也比让地荒着强。”
荒着?
种上小麦,不就不荒了,眼下,正是播小麦的季节。
青年虽心存疑惑,却没再追问,“晚种...我是个外行人,不清楚能不能行。但是我知道,张叔和李婶,特爱囤东西,啥都不舍得扔,估计...窖里还有甘蔗尾,你去看看吧。”
说完,他弯着腰,继续除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