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佯装刮泥,等着沈青走过来。
然而,煎熬良久,却只换来‘朋友’二字,老蛤哀叹一声,拖着灌铅一般重的双腿,回到竹篮旁继续薅豆芽。
……
沈青回到家时,周远坐在高粱杆垛上,绑垛的‘米’字形麻绳,已全被解掉,乔宇躺在棚架下,研究着相机。
周远:“小伙,高粱杆,你打算卸在哪里?”
沈青垂眸沉思。
一般来说,玉米杆、高粱杆,收完谷物后,会被贴根砍断,扔在地里,待其晒干了,再拉回家里,码成柴火垛。
不然,屋后篱笆旁,不会有一个玉米垛,更不会出现...刺猬偷吃果蔬。
家里没喂牛羊,砍完高粱杆,直接拉回来,是想尽快腾空地方,好种下一季庄稼。
沈青环视一周,院子本就不咋大,堂屋前还晒着高粱穗,高粱杆只能---
此刻,拖拉机停在看桃树旁。
“甭挪车了,就搁这儿卸吧,见缝插针,竖着晒,等晒干了,再码成柴火垛。”
“行,听你的。”周远眼中并无惊讶,仿佛早就知道答案一般,“大宇,甭玩了,过来帮忙。”
“好~”
乔宇将相机塞进包内,小跑溜到车旁。
随后,三人分工合作,着手卸高粱杆。
周远,往下方递高粱杆,沈青和乔宇接过,将它们竖在小院各个地方。
如!
土墙、仓库、柴火垛等,就连棚架的木柱,也被视为支撑点,竖了一圈圈高粱杆。
没有支撑点,就将一捆高粱,粗杆朝下,垂直竖在地面上,其余高粱杆,斜竖在其周围。
良久,当车兜见了底时,小院内却多了一个个或正、或圆的高粱杆堆。
沈青颇感眼下小院适合玩捉迷藏,小狸也是这么想的,它和大黄‘你找我躲’,玩了起来。
唰---
周远寻一把笤帚,将车兜扫干净。
沈青压了几盆水,又扯了几条毛巾,让大家清洗掉身上的落灰。
“累了吧,走,进屋坐,喝碗茶歇一歇。”
沈青打开门锁,领人进了屋。
倒完茶,又取了几个磨盘柿,洗净、削皮、一切两瓣、装盘,端到了桌上。
“这是揽柿子,一点都不涩,尝尝看。”
“嚯,个头真大。”周远略感惊讶,“我卖了那么久果蔬,大个头的柿子,也曾见到过,但...一下子拿出这么多,还真是头一回见。”
说完,拿起一瓣柿肉,大咬一口。
清脆甘甜,有浓浓的柿子香气,汁水丰盈,嚼到最后,汁水入腹,嘴里残留的果渣,还没有绿豆大。
这个头,这口感,称得上是一级品了。
周远心思顿时就活泛起来。
“小伙,这柿子...哪来的?我咋没在市场上见到过同品级的?”
“哦,朋友种的。还没熟,就摘下来了,用土方法去除涩味,尝个鲜罢了。绝大部分柿子,还在树上挂着呢,市面上自然没有卖的。”
周远眼珠一转,对方话尾之意---此柿子,过一段时间,便会流入市场。
也就是说,他那个朋友,绝对不止种了一两株柿树。
周远眼中闪烁着兴奋,“小伙,你朋友种了多少柿树?啥时候熟?品相...和盘子里的一样吗?”
沈青拿起一瓣柿肉。
“我朋友,包了一占地五亩的柿子林,再过十天半拉月,就可以采摘了。
柿子林,就在今天咱仨走的、南北向小路边上,我每次去青山整野货,路过柿子林时,都会多望上几眼。
枝条上的果子,个头、形状、光泽,都和盘中柿子一模一样。
周叔,我知道你是干贩卖果蔬这一行的,你问的这么细,是想从我朋友那里收购柿子吗?”
其实,半个月后摘下来的柿子,仍是硬的,但果皮变得全黄,有了卖相,且...涩感消退一大半。
若把柿子留在树上,霜降之后,其会逐渐变软
届时,皮薄汁盈,绵密甘甜,每一口都能带来浓郁的柿香。
不过,柿子太软的话,一戳,一个大凹坑,甚至会破皮流汁,甭说采摘了,运都没法运。
滋---
周远往前拉了拉凳子,“我确有此意,你朋友住哪儿?我回头抽空,去找他谈谈收购的事。”
“很近~”
沈青抬手往南边一指。
“他叫季常,住在甜水村的西南角,屋后有个长10米、宽5米的沟,家中开着香料作坊,很好认的。
他爸,不咋同意他干果林,你去时,若季常不在,他爸也不理你,你就向周围邻居,询问季常的去向。”
周远掏出纸和笔,刷刷地写了几行字。
他咧嘴大笑着,就冲那单果一斤重的个头,和脆甜多汁的口感,进了,绝对不愁卖。
乔宇看向瓷盘,水粼粼、散发甜香的柿肉,未勾起他的一丁点食欲,甚至,令他脑海浮现起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
那年,他才11岁,乡下来人,给家里送了一大袋揽柿子。
家里人太忙了,一日三餐,都在单位吃,唯有他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