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荒诞的一生(1 / 3)

“哥,你快来,我发现一很神奇的事情。”

沈青大步走上前,瞧见小花平举一根细枝,枝上除了叶子,还有一...造型奇特的蝉。

那只蝉,眼睛发暗,爪尖微动,腹部...像是有谁拿刀砍掉一半,又往伤口处糊了一团面粉。

“哥,你说,是啥东西,吃掉了这只蝉的半个肚子呐?”沈小花满眼好奇。

沈青摇了摇头,“肚子...不是被吃了,而是由内向外被撑炸了,肚子的下半部,不晓得落哪了。”

“啊?”

非吃乃撑,这个信息,令沈小花难以相信,但亲哥眼神诚恳坚定,又让她觉得这是真的。

沈青的确没有扯谎。

蝉,交配之后,雌蝉将卵产在树枝内部。

第二年,刚孵化的蝉蚁,会离开树枝,钻进地下,以树根汁液为食,年复一年缓慢的生长着。

若虫(爬了猴),破土而出后,会进入长达半月之久的繁衍期,交配-产卵-终结,重复上一辈的命运。

蝉,羽化后,想要活命,需躲避猫、鸟、螳螂的捕食,不过,幼虫躲藏在地下时,也不咋安全。

一种名叫‘蝉团孢霉’的真菌,爱生长在树的根部,蝉的幼虫进食时,此菌会趁机侵入虫腹,并进入休眠期。

待若虫破土羽化后,真菌不再装死,它们利用蝉腹养分,迅速繁衍生息,大约一周的时间,就能耗干整个蝉腹,并撑炸薄壳。

蝉失去腹部后,仍能存活一段时间,

这时,真菌会像蝉脑注入一种致幻毒素,操控它们寻找配偶。

无论雌蝉,还是雄蝉,只要中了‘毒’,都会疯狂煽动翅膀,吸引健康雄蝉来交配。

没有腹部,无法繁衍后代,但不耽搁办事啊。

二蝉接触间,部分真菌的孢子,会粘在健康雄蝉的尾部,待其生命终结、坠落在地,它们会趁势来到树的根部,达成繁衍扩散的目的。

另一边,失去腹部的蝉,在真菌枯死干瘪后,也会敛翅坠地,结束荒诞的一生。

“嗯~”

沈青悄摸组织一下语言。

“一种白色的真菌,侵入蝉的腹部后,会以腹肉为养分,来扩散族群。当养分耗尽,种群过篷时,便会撑破蝉腹的薄壳。蝉爪尖在动,那是它最后的挣扎。”

“这样啊~”沈小花皱眉看向那只蝉,“好可怜,好不容易爬出洞,还没飞几天,就被劳什子的真菌害死了,唉~”

嘴上虽是这么说,沈青却从其眼神中读出...蜕壳前、未能抓了烤着吃的惋惜感。

“蝉,种族庞大,甭管是被真菌蛀空,还是被鸟吃了,都不影响林子明年的出蝉量。”

“也对~”

沈小花甩掉那只蝉,将细枝放进柴堆里。

一根麻绳,绕柴堆两圈。

沈小花一边用脚,把柴堆踩瓷实,一边抓住绳子两端,使劲向外拉。

当再也拉不动时,手指舞动绳端,打了个活结。

一番操作,如行云流水般熟练,沈青竖了个大拇指后,便去寻下一根粗木枝了。

一时间,咔嚓的砍柴声,不停在林子内回荡。

中途,沈青命沈小花找个地休息,他则往返多趟,将一捆捆树枝,拉回自家的小院。

他歇了一小会儿,又继续挥动斧子。

……

傍晚,白天那澄碧的天空,被彩霞装点的富丽堂皇,微风徐徐,拂送来一阵阵草木清香。

沈青收起斧子,环顾一周树林。

草上铺满落叶,原本杂乱无章的树枝,已变成一捆一捆的了,沈小花甩动羊角辫,给麻绳打活结。

沈青取一些麻绳,将数十根水管粗的树枝,捆绑在一起。

辘---

忽然,林南的土路,传来车轮声。

沈青扭头一看,一中年男子,骑着一辆破三轮,

车框的两侧,各坐一名少年,二人单脚着地,似划船般,脚尖推地,助三轮前行。

视线一对视,中年男子便停止蹬车,“小伙子,跟你打听一个事,张丰仓住在哪啊?”

沈青有点懵,‘张丰仓’这个名字,在他脑海里很是陌生。

“谁?”

男子跳下车比划,“张丰仓,就是个子高高的,身形很瘦,双手却又大又粗,是个老木匠,专给人打嫁妆、家具一类的。”

姓张?个高手大?老木匠?

放眼整个安宁村,符合这些特征的人,唯有豆子爷了。

走在村里,碰到年纪大的人,是不能直呼其名的,一般用‘xx+称谓’的组合来喊人。

沈青伸手指向北边,“找木匠呐,从林旁的‘t’字路口向北拐,右手边的第二家就是了。”

“谢喽~”

男子再次蹬动车轮,兄妹俩则肩扛车拉,将林内的落枝,全整回了自家的小院。

忙完,天已经黑透了。

二人出了一天汗,身上也黏兮兮的,于是,用豆秸+玉米棒,烧了两大锅洗澡水。

洗完~

沈小花瘫在床上,放任小狸抓咬头发。

沈青则去了厨房,煮红薯片、热油渣包、清炒红薯叶,外加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