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一鼓囊囊的麻袋。
嘚,沈青顿感...之前话说太满了,明天有得忙喽。
“还没睡?”
“正打算睡,你家...约到机子脱豆粒了?”
“嗯!
今早去了大塘,村长说脱粒机明个才能轮到咱村,豆秧不能再晒了,再晒...可就要裂荚了,我家便预约第一个使机子。
大青,你明个有空吗?有的话,过来帮帮忙呗。”
“有空,明个几点?在哪脱?”
之前去城里卖花时,曾骑车路过豆子家,没瞧见他家院子里晒有豆秧。
“机子不等人,天大亮就得来,在南湖脱。
我家地多,院子却不咋大,晒不下多少豆秧,大豆割下来后,索性绑成一捆捆的,竖在地里晒。
你明个去南湖,记得拉上板车,车身整个记号,省得和别人的车搞混了。”
沈青一听这话,便知道豆子还请了别人来帮忙。
就像小亮割破手、王燕耍赖皮,一老头劝王燕担责时,说出来的话:农忙季节,讲究个互帮互助。
豆子能请人帮忙脱豆粒,同样的,别人也能请他帮忙犁地。
南湖,没有湖,只有一条南北向的长水沟,位于安宁村和李家庄之间,路程...腿着去,需15分钟才能到。
“成。不过小花明个要上学,我家院子里晒的大豆,得劳烦你奶隔2~3个小时,过来帮忙翻一翻。”
“放心,我待会回去,就跟她提这个事。”
豆子把麻袋往前挪了挪,撑开袋口,露出十数个南瓜。
那些南瓜,是花皮的,油绿中夹有一丢丢乳白,上细下粗,长得像个长棒槌,本地人叫它牛腿南瓜。
牛腿南瓜,嫩时清香脆爽,适合炒着吃,老时香甜绵密,适合蒸煮和熬粥喝。
沈青搂了一眼,袋里装的全是嫩南瓜。
“嗐,我家地旁的沟坡,被我和我爷开垦出来了,种了些南瓜和高粱。
南瓜,一株能结六七个,老高产了,自家吃不及,想着你家没种南瓜,便装了一麻袋,给你送过来。”
“谢喽,十几个大南瓜,够我和小花吃一段时间了。”
沈青寻一背篓,腾空了麻袋。
豆子又寒暄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小院。
此刻,沈小花已睡着,大黄也在‘圆锥’旁卧了下来,小狸却...跳上篓沿,探头瞅南瓜。
沈青抓起后,暗道一句真重,说的不是小狸,而是南瓜,估计有60~70斤。
他将背篓搬回原处,抱出‘席筒’,往棚架下一铺。
忙了一天,乏得上下眼皮直打架,躺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肚子饱鼓的小狸,也不夜猎了,在床头缩成一个圆。
深夜,簌簌,劲风吹动玉米叶,小狸感觉有点冷,便丝滑的钻进了被窝。
……
翌日,天蒙蒙亮,沈青就起来了。
他拿掉砖块,展开晒布,压住四角,再把豆堆铲平搂匀,洗漱一番,溜进了厨房。
挖几碗面,烙了一笸箩油饼,用两个鱼头+一些鱼尾,熬了一锅汤。
油饼,咸香有嚼劲,鱼汤,鲜美泛白,沈青猫在厨房吃饱了,沈小花才起来。
“哥,你咋不等我一起吃?”
沈小花站在厨房门口,揉着发困的眼睛问道。
“哦,豆子家今个脱豆粒,我要过去帮忙,马上就得走。饭菜都在锅里,你吃完不用刷碗,直接去上学就成。”
“好~”
说完,沈小花来到井旁洗漱。
沈青则从仓库拉出板车,寻点红布条,绑在车框,往篮内塞点吃食,再将其挂在车把上,随即,喊来两小只。
“我中午不一定能回来,灶台边放了两盆吃的,你俩要是饿了,就透过门缝钻进厨房。
小狸,不许溜仓库偷吃鱼块,否则...罚你三天没虾干吃。
大黄,你看紧晒布,除豆子奶外,甭让外人靠近。”
喵---
汪---
喵声慵懒,汪声嘹亮,两小只算是答应了。
于是,沈青拉车离开了小院。
……
南湖,在安宁村的西南方,打杨树林向西拐,略过村子,再向南走一段路,便到南湖了。
沈青走了一小会,就略过了村子,往南拐上一条矮草丛生的小路。
小路两侧,一边是‘金黄’的土地,一边是狭长的水沟。
时值九月下旬,杏香镇豆收已经结束,残留的豆茬、豆叶,令土地变成了金黄色。
水沟,和陶洼一样,由‘v’形的深沟+平缓的土坡构成。
然而,南湖的沟坡,并未长满野草,其被村户开垦出来,种上了农作物,如黄花菜、大豆、辣椒、番茄等。
沈青抬眸向前望,瞧见不远处有一长溜高粱,火焰般的红穗,随风摇曳着。
和高粱相离较近的豆地内,竖有成捆的豆秧,好几个人围成一个半圈,旁边还停了数辆板车,和一带兜拖拉机。
沈青猜测,豆子就在那群人里头。
他加快步伐,踩着柔韧的野草,于高粱处,往东拐了几十米,停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