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了。” 沈青盖上篓布,握住车把,“村户不都是这样,靠天吃饭的嘛。甭太发愁了,老天爷又不是年年都不作美,今年不行,明年说不定风调雨顺,来个大丰收,回见~” “也对,地又不会跑,多等等,总会遇到丰收年的。” 老头眉头舒展,脸上又有了笑意。 …… 沈青收摊后,并未离开野集。 他买了10斤砀山梨,2个猪肉粉条馅饼,和一把带根韭菜,说是菜园变宅基地,多出的一半韭菜没地方栽。 垫饱肚子后,寄存二八大杠后,悄摸钻进了杨树林。 …… 这片林子,可不比菜园旁的扬树林。 菜园旁的,是东西向的,长800米,宽200米。 站在林内,能瞧见外头景色,站在小路,也能瞧清楚林内。 野集旁的,长和宽都很长,树木粗壮,郁葱的枝叶,遮天蔽日的,地上野草繁茂。 朝里走了几分钟,没达到林底,却已看不清野集景色,甚至连呦呵和讨价声,都已听不到了。 也就是说,林子深处发生的时,林外...既看不到,也听不到。 沈青一路向西南走去。 良久,当鞋底沾了厚厚一层泥叶时,一间破败的土房子,闯进了他的视野中。 房子似乎废弃多年了。 土墙掉渣,茅草发黑长霉,门窗虽然紧闭着,但窗和墙存有缝隙,仍能透风,也能用来偷瞄。 沈青借助一凸出地面的树根,刮掉鞋底的泥和枯叶,寻一根粗树枝,轻声走向土房子,猫腰来到窗户边。 他贴墙站着,透过窗和墙间的缝隙,偷瞄屋内的情况。 屋内一片萧条,墙角结满蜘蛛网,家具也没几个,就一张竹床、一个箱柜、一套桌椅,还破败的不行。 此刻! 桌上摆了一些茶水,和几牙暗红的西瓜,桌旁坐着三个男子。 一个约摸四十来岁,体格强壮,两腮挂有横肉,眼神狠厉带有煞气。 一个约摸二十七八岁,尖嘴猴腮,嘴角挂着坏笑。 一个满脸雀斑,正是卖玉米的李帽。 李帽正小嘴叭叭,向二人说道着:“那人...年轻,长得帅气,二八大杠车后座的两侧,各绑一藤篓,一盆兰花要价88块,家住周洪镇柳家庄,绝对是我们要找的人。” 砰--- 猴腮男猛拍一下桌子,霎时,腐朽的桌腿,震断一小节,桌面倾斜,茶水泼了横肉男一裤子。 “我...我错了!” 猴腮男慌乱起身,跪地磕头,眼里满是恐惧。 “林老大,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突然听到那小子音信,我太激动了,没成想,桌子顶不住力道。 老大,咱们兄弟六个,走南闯北,走哪劫哪,过得多滋润啊。 因那小子使坏! 陆超颈部骨折,接是接上了,但浑身再也使不上劲,算是废了。 林磊脾脏破裂,吐了一盆子血,往后得戒嘴,吃不了好吃的,人生少一大乐趣。 王宏受伤最轻,就一小腿骨折,但...他仨都落网了呐。 那夜,咱们摸黑溜进医院,问出下黑手的人后,要是不赶紧逃,也会被抓住的。” 横肉男(林老大)紧盯着猴腮男,眼神发冷,射出一记记冷刀,见猴腮男吓得瑟瑟发抖,活似砧板上的老鼠,方别过头去。 横肉男寻一块碎砖头,垫在了桌腿下面,食指沾水,在桌面上写了个‘正’字。 “对,谈正事要紧。” 猴腮男见老大原谅了,忙坐回原位,拿起一牙西瓜开啃。 屋外沈青眸光暗闪。 嗯,兄弟拢共六人,再把剩下三人解决了,便无后患了。 适才,李帽凑上前套近乎,问人是不是周洪镇柳家庄时,沈青心中便拉响了警铃。 他清楚记得当初设计完车祸,去派出所报案时,留的地址是:周洪镇柳家营 庄和营,字不同,但在本地,它俩和寨、庙、村一样,都是‘村’的意思。 李帽,能报出这个地址,说明其去过派出所,不相干的人,会去询问情况嘛? 是以,在野集时,沈青就断定李帽和车祸三人有关系,才会悄摸钻进林子。 屋内,李帽攥紧拳头。 他从小就有一武侠梦,前段时间,偶然目睹一场抢劫,瞧见受害者举砖头要偷袭,他开腔提醒六兄弟,从而与几人结识。 六兄弟过的生活,正是他梦寐以求的。 讲义气,干啥都是一起出动,骑着摩托,走南闯北,吃大肉,喝好酒,看人不顺眼,就上前暴揍,至于抢劫...江湖人,不在乎小节。 李帽厚着脸皮凑上前。 伏低做小,跑腿、捏肩、拾掇屋子等,试图加入其中。 奈何,六兄弟不买他的账,只拿他当奴仆使唤。 李帽也不气馁,继续伺候着。 陆超、林磊、王宏,三人出事,让他感觉瞄到了机会。 夜探医院后,得知车祸不是偶然,而是人为,外加片警到场十分迅速,他便到派出所碰碰运气。 巧了,一愤青样的小片警,还真透露一点有用的信息:报警人是周洪镇柳家营的 他在镇里搜罗一通,没寻找柳家营的影,只找见一个叫‘柳家庄’的村子。 ‘营’和‘庄’意思相近,他猜测报案人由于太紧张,报村名时说错了一个字。 李帽跑柳家庄蹲守,蹲了几天无果后,偷摘点玉米、茄子,拉到野集上去卖。 没成想,巧他爹打巧他哥---巧上加巧,旁边小摊的老板,就是要找的人。 要能借此消息立个大功,说不定真能加入摩托队。 李帽:“老大,猴子,抓到那小子,打算怎么处置他?” 咚--- 林老大从一旁的箱柜内,取出一塑料袋,丢到了桌子上,袋里装了些白色粉末。 接着,食指沾水,在桌上写了个‘喂’字。 “全喂吗?” 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