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如英刚来侯府不久,也就去过正院和二房,楚玉娴在她印象里,个子比楚玉珠小,不似楚玉珠的性子,更柔和,也爱哭。她从前什么样,崔如英还真不知道。
楚玉珠气鼓鼓道:“她呀,以前总和我比,那会儿怎么不想她是妹妹,哪儿有妹妹这么不敬重姐姐的。
如英,她年纪比我小,没启蒙就开始背书背诗,而我读书不行。你是不知道,我大伯母,总看着她读书,一到家宴就给祖父背,然后祖父就会考我。自己爱去显摆也就罢了,专挑祖父在我也在的时候。也怪我以前不争气,不爱写作业也不爱听课,考我我也不会,时间长了总被祖父说,说……还不如四妹妹。”
谁喜欢被说这种话,偏楚玉珠又是被宠大的,安定侯越说她不如,她就越是对着干。
以前不亲近就是不亲近,不高兴了瞪一眼,楚玉娴也不像现在这样,一口一个玉珠姐姐的。
可现在呢,非要跟她黏在一起,明明以是那么讨厌。楚玉珠不满道:“难道她改好了我就要和她相交吗,我有喜欢的人,也有不喜欢的人,怎么连这么点事都做不得主!”楚玉珠觉得说出来心里好受多了,“为何母亲总逼我,说什么姐妹相亲,还有楚玉娴,就不能做她自己的事,跟屁虫!我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楚玉珠一边说一边跺脚,像是要把跟屁虫从身上抖落下来,踩死!崔如英道:“是讨厌,可二娘子是为你好,你对楚玉娴不好,最后被训斥的是不是你?”
楚玉珠一噎,“那倒是。”
比不过挨训,不理她也挨训。昨儿宴席,楚玉娴喊她她装没听见,就被训了。
崔如英:“那不就是了。二娘子说得也没错,不过也不是要你真的和她姐妹相亲,你不喜欢自己心里知道就是了,没必要在面上显出来,谁都能看出来,你祖父能高兴吗。而且若四姑娘真的改好了,心里知道也会难过。你想想,若日后你喜欢她了,如今闹得太僵,伤了她的心,到时候岂不是没法收场了。
平日里若是不愿意答应的事儿,又想不出该怎么拒绝,就借着为对方好的由头搪塞过去。就比方说今儿,绝不能是你不想让四姑娘去,而是跟你同去的者都是这么大的,四姑娘年纪小,去了恐怕不自在。”楚玉珠一边点着头,话可真多啊,如英说这么多话,嘴巴渴不渴?崔如英:“玉珠?”
楚玉珠:“我记住了,要搪塞过去。”
她想了又想,脸上眉毛和鼻子都拧起来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崔如英搞不懂这么大的小娘子都想在什么,问道:“怎么了?”楚玉珠飞快道:“如英,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呀?你以后会不会这样对我,我可听不出来啊!”
崔如英不由笑了笑:“我对你什么样你自己还不知道,你邀我数次,我去不了只说我家里有事,何时借你做由头了。”楚玉珠想了想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儿,“行,我记得了,这回铁定不让她跟着去。”
就直接说楚玉娴去了不自在,这样就好啦。初八一早,楚玉娴在马车上朝着二人招招手,“玉珠姐姐,如英姐姐,你们快来呀。”
楚玉珠挪到崔如英身边,小声说道:“祖父发话,我不敢不带。”楚玉珠也不知楚玉娴跟着祖父说了什么,反正就得带去。孙惠茹也和她说了,在安定侯看来,带妹妹是件小事,一家姐妹,连奶娘的女儿都能同去,楚玉娴不能去不得。
但不带就是大事了,赵婉芝那张嘴,白的都能说成黑的,尽管只是小孩子有所偏好,喜欢和谁一起就和谁一起玩儿,在楚玉珠这儿,最喜欢的就是崔如英,连孙惠茹这个当母亲的,现在都得往后排。一个楚玉娴,算什么。
可安定侯不会这么想,家族为重,再由赵婉芝添油加醋一说,楚玉珠的罪过就大了。
不答应也得答应。
崔如英也小声回道:“那就一起吧,我和你说什么来着,不愿意也不能显露出来,今儿是出去玩儿的,高兴点儿。”楚玉珠挤出来个笑,…行。”
三个人都不大,身量也没张开,坐了一辆马车。崔如英该准备的也都准备了,今儿带了蛋黄酥,赵大娘还做了肉松卷儿、豌豆黄和棋子烧饼。
这些点心很好吃的,赵大娘还特意备了茶水,煮的果茶。这个时代以果香入茶很常见,女子喜欢,茶香多丝甜甜果香,喝起来不那么苦。就装在崔大山给她做的水壶里。
木工也是能工巧匠,崔如英都不知是怎么做的,反正是不漏水。若是往常,楚玉珠肯定刚上马车就开始吃,可楚玉娴在,她硬生生忍住了,吃一块儿少一块儿,况且这么好吃的点心,她才不想给不喜欢的人吃。马车有些颠簸,楚玉娴脸上带笑,偶尔掀开帘子往外看去。她并不在意吃食,反而好奇今儿同去的都有哪家姑娘,她才五岁,还没到跟着母亲出门赴宴的年纪,今儿出去全是因为赵婉芝说了,以后楚玉珠去做什么她就去做什么。
在学堂要好好读书,要和楚玉珠亲近,最好让楚玉珠别和崔如英那么亲近了。
赵婉芝觉得崔如英是个祸害,自从崔如英来学堂后,大房常吃亏,而楚玉珠从不爱上课总被安定侯训斥到现在时不时被夸几句……听孙惠茹的意思,也是崔如英带着楚玉珠进学。
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