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归附你?」
「我与那郭乃不一样,他抠抠索索,我大方的紧,府内扈从大都愿意听从我的差遣。不过,这花销确实有点大,我有点入不敷出了。」
「钱的事情,不用担心。」
江充说着,从身边拿起一个袋子,丢给壶青。
「这里有十镒金,足够你使用一段时间。
壶青,好好做事,帮我盯紧了史皇孙,该有的好处,少不得你-—----还有,注意他的动作。」
「好!」
壶青伸手从地上捡起袋子。
他又吃了一酒,抹了一把嘴,站起身来。
「那我便回去了。」
「路上小心点。」
壶青重又穿上了绒衣,戴上兜帽。
他也不废话,转身便往外走。
江充在屋子里又停留了一阵,这才走出屋子。
屋主人把他送出院子,从江充手里接了一镒金过来,而后恭送江充离去。
雪,越来越大。
一旁小院里,房门打开。
一个魁梧壮硕的男人从屋里走出来,看到正在往回走的屋主人,不由愣了一下。
而屋主人,同样也是一愣。
「纯青这麽晚,要出门?」
「出个屁!」
那汉子笑道:「浑家晚饭不知道放了什麽,肚子绞痛,出个恭。
爽哥怎地还不休息?」
那屋主人,名叫李爽。
闻听便笑道:「刚来了朋友,送他离开。」
「这个时候?」
汉子看了看天色,轻声道:「外面夜禁呢。」
「蛇有蛇径,鼠有鼠路。我让他留下,他吃多了酒说无碍,我也没有办法。」
「哈哈哈,爽哥果然厉害,认识这麽多朋友。」
雪有点大。
屋外,也有点冷。
两人寒暄了几句,汪纯青便迫不及待往茅房去了。
见他入了茅房,李爽便回了屋,关上房门。
片刻之后,汪纯青抱着膀子回屋了。
他关好了门,抹黑上了榻,钻进暖和的被窝里。
只是,冰凉的手脚,却闹醒了婆娘。
「刚才我出门,看见李爽大半夜送人离开。』
「哪又如何?」
「夜禁啊,荆娘。」
汪纯青轻声道:「李爽说他那朋友有门路,可我看不像,有点像是公门里的人。」
荆娘闻听,顿时来了精神。
「公门里的人?」
「而且地位不低。」
「你看到了?」
「没有!」汪纯青低声道:「不过我看到路上有车辙,外面下着雪呢特别清晰。而且,我还看到有凌乱的脚印------荆娘,以后见到李爽,最好别说话,离远点。」
「什麽意思?」
「一个走街串巷卖浆水的,连个婆娘都讨不来,却认识公门中的人?」
汪纯青冷笑一声道:「这个人,不简单。」
沉默片刻,他又压低声音道:「而且我听到李爽和一个人的交谈,说什麽侯府,还说什麽联络。我跟你说,他一定不是普通人。招惹上了,弄不好有灾祸呢。」
「侯府?」
荆娘越来越精神了。
女人骨子里的八卦情节,让她睡意全无。
「哪个侯府?」
「没听清,只听到一个孙,还有一个平字。」
「长安有姓孙的侯府?」
「我哪知道。」
汪纯青发现荆娘越来越精神,连忙止住了话题。
「早点睡吧,明天一早还得去打制犁耙呢。那个客人的要求有点古怪,
我从没见过他说的那种犁耙。」
「好吧!」
见汪纯青不想再谈,荆娘也没再追问下去。
她躺在汪纯青的身边,黑暗中,一双眸子却灼灼发亮,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陈毋疾?」
清晨,刘进早早起床。
庭院里的积雪已经清扫乾净。
不过雕栏,屋顶上的积雪,仍旧残留着,似乎在昭示昨夜那一场不算特别猛烈的风雪。
刘进让人做了大麦粥,还加了点蜜浆增味。
他一手拿着卷饼,后世又称烙馍卷菜,正吃的香甜。
王翁须把昨日送来的拜帖拿到他面前,李姝在一旁一一为他介绍。
「他是我表兄?」
在介绍到陈毋疾的时候,刘进吃了一惊。
「我怎不知道有这麽一个表兄,什麽来头?』
当李姝告诉他,陈毋疾是他表兄的时候,刘进非常困惑。
陈毋疾,是陈平后人。
但刘进实在想不起来,他还有这麽一个亲戚。
「陈毋疾祖父陈掌,是椒殿詹事。」
「祖母的亲戚?」
「那是皇后的姐夫。」
「啊?」
「殿下忘了,皇后有个姐姐,叫做卫少儿吗?」
「听———·有点耳熟。」
「冠军侯生母。」
刘进是真有点懵了。
卫少儿,想起来了,是卫子夫的姐姐。
卫子夫好像还有一个姐妹,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