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人买走喂马,得主家看中,娶妻生子安顿下来。程渠长大后,入了程家武馆,虽资质不凡,却因身份而不被传授正法,怀恨在心,便杀害师傅,偷盗秘法逃亡…”“我听他经常说,自己是什么鞑靼部落王子,对大宣朝和汉人极其怨恨,就连天圣教的一些人,也看他不顺眼。”“哼,你比他也强不到哪去!”……一番审问,用了大半个时辰。排教的那名叛徒,吃不住严刑拷打,倒是交代了不少事情。那程渠,显然知道更多。然而此人的嘴极硬,几次被拷打的昏厥过去,又用针刺和凉水泼醒,始终不透露半点。到最后,竟然疯了。咬着满嘴碎牙,血沫喷洒,癫狂大笑道:“我是鞑靼王子,你们才是贱民!”“这中原,迟早会落入我们手中!”沙里飞看不过眼,忍不住骂道:“贼怂的,你特娘的自小在神州长大,连鞑靼在哪儿都不知道,有毛病啊?”然而,回答他的只有癫狂笑声。王道玄见状,微微摇头道:“心有所执,妄心难断。他不会说的,说了就证明自己这一生错了。”“没工夫跟他耗!”李衍立刻起身道:“这二人被俘,虽说城门已关,但消息难免走漏。”“咱们立刻前往三山坳,免得被妖人逃走,多抓几个,总能问出确切消息!”众人也知时间紧迫,当即准备好各种兵刃法器,骑着战马,往三山坳而去。此时刚过辰时(07时至09时),天光大亮。平日这时候城门早已开启,但为了防止城中还有妖人密探,走漏消息,便城门紧闭,还放出鹰隼在天空驱赶信鸽。轰隆隆!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百余骑战马奔涌而出,向着当阳城西北而去。当阳县西高东低,巴山余脉,形成一道道树杈状的丘陵山脉,三山坳村,便位于三条丘陵山脉中央。从地图上看,正好有条小河,自山中流淌而出,经过那个村子,与都尉司老者的猜测一样。众人速度飞快,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便看到地势开始高耸,一座座山脉郁郁葱葱。到了此地,已是脱离官道。好在还有一条古军道,弯弯曲曲绕山而行,通入山脉深处。前来带路的杨捕头介绍道:“李少侠,住在这个地方的山民,很多都是土人和汉人混杂,居住吊脚楼,过着刀耕火种的日子。”“平日里,他们甚是排外,只是偶尔在山中打些野物,拿到城里换些针线铁锅日用。”“他们有自己的规矩,即便闹出什么人命案子,也是自己处理,从不报官。”“不怕您笑话,这帮人野的很,除了每年纳粮之时,我们还真不敢靠近,怕被人弄死在山里…”杨捕头絮絮叨叨,偷眼打量郑百户。说实话,比起什么妖魔,他更怕都尉司。郑百户一眼便瞧出他心思,沉声道:“安心带路便是,这些妖人狡猾,非你们之过。”杨捕头这才放心,满脸堆笑讨好道:“说起来,这附近还发生过一件怪事。”“鄂州这地方,河盗最为猖獗,但山匪也不容小觑,他们江湖黑话,叫‘座山的龙头大爷’。”“前些年就有这么一位,名叫吴龙,手段阴狠毒辣,和各方绿林强人都有交情,即便镖局想过山,也得送上一份孝敬。”“宜昌那边派了官兵,准备将其围剿,但奇怪的是,找到他们山寨,里面已成一片废墟,除了满地污血,一具尸体都没发现。”“人们都传说,他们是惹了山神爷…”“山神爷可不会无故杀人!”李衍沉声道:“天圣教的人在此潜伏已久,多半是这些土匪挡了路,暗中将其清除。”“那三山坳村在哪个方向?”“就在那边,翻过这道山就是!”杨捕头指向西北方。吕三和李衍早有默契,不用交代,便伸手一挥,鹰隼冲天而起,提前进行侦查。毕竟是被天圣教渗透的村子。说不定有暗桩埋伏。然而,天空中的鹰隼绕了一圈,很快就开始上下飞舞,做跌宕起伏状。吕三看到,眉头顿时一凝。“那村子出事了!”…………群山环抱,山寨一片狼藉。一排排的吊脚楼被大火焚烧,焦黑残破,还有不少木楼,上面满是巨大破洞。地面鲜血遍地,却不见一具尸体。“这…出了什么事?”杨捕头目瞪口呆,心中升起寒意。李衍则掐动法决,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好大的腥骚味儿。”说着扭头看向一边,“几位,可有发现?”真武宫的阳呈子同样掐动法决,眼中似有精芒闪烁,看向四面八方,摇头道:“没有阴魂厉鬼。”另一人则耳朵颤动,同样摇头道:“听不到有活物声音。”李衍沉声道:“看来是咱们要找的那家伙,几位都小心点,吕兄弟,派些老鼠警戒。”吕三点了点头,但听鼠大鼠二叫了几声,便皱眉道:“这里不对,山中野物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