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好奇啊。”“这有啥好奇的?”一旁的沙里飞,骂骂咧咧道:“我们无意中破坏了他们的计划,对方肯定恨之入骨。依这帮歹人的性子,哪会轻易放过我们!”原百户笑了笑,没有说话。龙骧军虽说潜藏多年,如今的都尉司从未打过交道,但他连夜查找过往卷宗,知道这些人可没那么冲动。否则,哪能隐藏到如今。肯定另有原因。当然,他也不会严加逼问。李衍等人身份不同,城隍庙多有倚仗,大局为重,不能以寻常江湖中人视之。双方各怀心思,一时间竟无话可聊。船上气氛也显得有些沉闷。离开宜昌渡口没多久,李衍等人便被眼前景象吸引。只见前方江面,忽然变得宽阔。在这广袤水域,江上的大小船只却放慢了速度,一个个变得小心谨慎。他们船上的船工们,掏出一大把香,点燃后插在船头,挨个恭敬跪拜,并且撒纸钱,往江中抛洒一些点心。再看周围其他船,同样如此。小船普遍烧香,而那些大货船,甚至开始缠绕红布,还有端公敲着锣鼓,在船头念咒。汉水流域,南接巴蜀,东连楚土,风俗毕近,文化一体,巫觋之风颇盛。所谓端公,就相当于北方神汉。如此隆重,说明前方的水域极其危险。果然,原百户开口道:“诸位,前面就是西陵峡了。此地航道曲折,滩多水急,务必小心。”李衍知道,对方提醒小心,不单说这危险水道,还在说提防有人在此偷袭。他打了个眼色,吕三立刻吹响口哨。天鹰隼振翅一展,向着西陵峡方向冲去。天空上,不止一头鹰隼,还有两只体型更大,且上下飞舞,明显就是都尉司放出。但这种大规模训练出来的,哪能比得上吕三御兽法,甚至显得有些呆笨,只知道在上方巡视。原百户看到,顿时难掩羡慕之情。与此同时,李衍也提起警惕打量周围船只。此刻细雨朦胧,江山雾气并不大。虽说船只众多,但为保持航行安全,彼此之间都保持着一定距离。李衍掐动阳诀,深深吸了口气,三百米范围内共有船三艘,但都是寻常商船,闻不到什么异味。想来也是,那龙骧将军昨晚刚偷袭失败,知道他们肯定有所提防,应该不会选择这会儿动手。果然,吕三的鹰隼很快探查归来,从天空落下,在他耳边一阵鸣叫。吕三若有所思,扭头沉声道:“沿江两岸山坡上,无人潜藏埋伏。”说着,又指了指远处山上,“那边山头上,却有不少人来回闲逛,不知是何来路。”原百户笑道:“那些都是游人。”“西陵峡为三峡最险要关口,自古以来就是兵家要冲,古迹不少。”“山下有古军垒,始建于南北朝,延用至六朝,如今还能看到残垣断壁……”“半山有三游洞,景色奇丽,唐代时白居易、白行简、元稹三人同游,谓之前三游。宋时,又有三苏父子同游,人称后三游…”“至于山上,则传三国时张翼德扼守三峡关卡,曾在西陵山峰顶擂鼓,日夜操演兵马…”“咱们办完事后,李少侠若有闲情,我便带你上山一游。”“到时再说吧。”李衍微微点头,不置可否。见他模样,原百户沉默了一下,苦笑道:“李少侠可是觉得,我等尸位素餐,不管那秭归县令?”“刘捕头说的没错,此事确实不好办。”“那秭归县令名叫吴德海,确实是个不成器的东西,但他兄长却不简单,乃鄂州商会会长。”“朝廷开海,他那兄长笼络众多鄂州大商贾,外出探海收获颇丰,背后有不少贵人参与,甚至汉口王也有份子。”“这次朝廷平定西南,鄂州商会负责运送物资,还捐赠大量军费,别说我位卑职小,即便是巡抚原大人,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朝堂中的事,真没那么简单…”“原百户此言差矣。”王道玄抚须摇头道:“天下易得,人心难求,前朝大兴朝政**,人心离乱,所以即便击败金帐狼国,太祖登高一呼,也立刻夺了江山。”“如今平定西南,却不收拢人心,怕是会出问题啊…”原百户面色尴尬,眼中也闪过一丝不虞,“这种事,自有大人们操心,在下不过亡命的小卒,诸位也都是江湖混口饭,抱怨这些有什么用?”王道玄叹了口气,不再说话。李衍则面色平静,只当没听到。两方虽表面和气,但终究不是一路人,尿不到一个壶里去,所以即便长安的关万彻,和他们也是若即若离。说话间,西陵峡已近在眼前。不知不觉,雨势大了不少。进入峡谷,两岸奇峰峻岭扑面而来,风声呼啸,将细雨打散,化作雨雾翻滚。两侧山脉若隐若现,宛如狰狞巨兽潜伏。湍急江水奔腾咆哮,浪花飞溅,拍打着岸边巨石,轰鸣声震耳欲聋,江水好似化作一条巨龙,在峡谷中肆意冲撞。“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