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熊宝东虽死,但他背后可是站着好几位都指挥使官员。这火熊帮,实则是都指挥使司私底下的钱袋子。”“正因有此依仗,火熊帮才能在长安嚣张跋扈这么多年。如今熊宝东一死,都指挥使司的钱袋子没了,定然会拿你出气。”“老夫偶然听到一些风声,火熊帮和乔家悬赏暗花,这背后,恐怕就有那几名官员推波助澜。”“李小兄弟务必小心啊。”李衍听罢,却神色轻松,微微笑道:“无妨,华山之行结束后,我们便会离开此地,前往神州各地游历。”“他都指挥使司的手再长,也找不到我们。”“如此甚好。”万掌柜闻言,这才如释重负松了口气,眼中满是羡慕之色,感慨道:“老夫年轻时,也想着闯荡江湖,行万里路,看遍这人间风光美景。”“只可惜,哎…”“年轻时,一门心思想着飞黄腾达,中年时有了家业,又得照顾一堆人。到了如今,已走不动了。”“李兄弟,趁着年轻,多出去走走转转吧。”一番唏嘘后,万掌柜便告辞离开。他上山还带着一队人,皆是长安匠门中人,此次前来,也想要购买些灵材,事情同样繁多。在万掌柜离开后,大殿内打坐的玉风子若有所思,微微侧身,跟旁边的玉寒子轻声嘀咕了几句。随后,便起身朝厢房而来。来到门前,玉风子轻轻几叩,待屋内传来回应后,他才推门而入,拱手微笑,眼中满是热情,“诸位居士,开窖还在明日。”“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如就由贫道陪诸位一览这华山风光?”“如此甚好。”李衍闻言微笑,毫不犹豫点头答应。如今华山之上,玄门正教、法脉和旁门高手云集,他们不想惹事,因此才在这里静候明日法事。但若有玉风子陪着,自然不会有什么麻烦。听说要游华山,王道玄和沙里飞皆是欣然答应,毕竟来一趟不容易。严九龄更是满脸兴奋,连忙起身准备。华山为玄门要冲,纯阳宫镇守,还是关马关中兵马聚集之地。除大型国祭,平日里香客顶多到北峰,便不允许继续前行。尤其如今开窖,更是从千尺幢开始,便禁止通行,跟着众人游览一番,才不负此行。唯有吕三一听到附近山上人多,便直接摇头拒绝,比起跟人打交道,他宁愿守在屋里,摆弄自己那葫芦和鹰隼。李衍也不勉强,带着其他人跟随玉风子离开。出了望仙观没多久,绕过几个石坡,眼前顿时豁然开朗,出现一处广阔平台。华山是一整块巨型岩石,山势颠簸起伏,因此平台也不光整,有高有低。二十几名道童正在上面练剑,他们所习练的皆是纯阳剑,人影翻飞,剑光闪烁,于岩石之间奔腾跳跃,速度飞快。远处便是悬崖与云海,看上去随时都会坠崖,很是惊险,但这些道童剑招已然入门,身法也极其熟练,毫不畏惧。“好!”李衍忍不住低声喝彩。纯阳院不愧是太玄正教大派。华山这座纯阳宫,只是其中之一。之前在山下,那几名道童已令他惊艳,没想到这里还有许多,随便一个到了江湖中,都是拿得出手、顶梁柱般的存在。而在这种险要之地练剑,他们剑招也不自觉沾染了华山气韵,飘逸险峻,且有西岳庚金肃杀之气,很是不凡。玉风子面带微笑,轻捋胡须道:“都是刚入门的徒儿,让李居士见笑了。”说罢,便抬脚迈步,带他们走上一道山脊。这是通往其他峰的险道,地势极为险峻,如履薄刃,绝壑千尺,两侧云海翻涌,仿若行走于龙脊之上。此时,阳光透过稀薄云层洒下,为云海镀上一层金边,如梦如幻。狂风呼啸,吹得众人衣袂飘飘,既有仙家之超凡气韵,又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玉风子刚准备介绍,严九龄就瞪大眼睛,满脸惊喜道:“莫非此地就是苍龙岭?”玉风子微微颔首,嘴角上扬,眼中满是赞赏,“居士见识不凡。”“不敢。”严九龄因母亲之病有了转机,心情大好,眉飞色舞笑着给众人解释道,“相传当年韩愈游览至此,被吓得胆战心惊,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去,便写了绝笔信,投崖求救。”“哈哈哈…”沙里飞乐道:“这韩愈一代文豪,胆子也不咋样嘛。”李衍斜瞥了他一眼,嘴角上扬,“沙老叔说这话的时候,腿能不能别抖?”“你若怕,就先回去吧。”“笑话!我会怕?”沙里飞梗着脖子强装镇定,但身体却很诚实,扭过头目光躲闪,根本不敢看下方悬崖。他也曾登上太白山,但不知为何到了此地,便打心里直发怵。周围云雾缭绕,深不见底,只要探头观望,便有种想一头栽下去的感觉,让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玉风子见状,也不说话,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过了苍龙岭,地势瞬间平坦,行至一座山峰后,玉风子面带微笑道:“此地乃朝阳峰,乃是观赏日出的绝佳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