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原本是江湖众人汇聚,抵抗金帐狼国的组织,大宣朝开国后被收编,成了半官方组织。说起来,算是朝廷伸向江湖的手。有些纯粹的江湖客对其反感,直接退出,有些则需要这层身份,加紧融入。所以到现在,神拳会大部分都是当地武行中人,有了这层身份,开镖局、开武馆,都有诸多便利。当然,朝廷也不会光给好处。神拳会除去维护江湖稳定,给地方团练当教头,有时还要配合官府抓贼,剿灭土匪。因此,神拳会总舵也建的极为排场。大致来说,分为前中后三个大院。前院除去办公议事,院子中央还建了个巨大的圆形擂台,上方平整,周围石雕八卦龙虎等物。年头不短,已显斑驳。中间院子最大,正堂好似聚义厅,上面挂着《飞雪猛虎夜行图》,寓意当初对抗金帐狼国,群雄冬日夜袭营。那一战,江湖高手陨落不少,却也取得辉煌战果,接连斩杀草原雄鹰、金狼武士众多,还把隐藏在其中的王爷大元帅给宰了。其后逆转局势的几场大战,也因此而起。后院,自然是重要人物接待场所。“瞧什么呢?”张师童走了几步,感觉李衍没跟上,连忙扭头,却见李衍站在擂台前呆立不动。他连忙走上去一瞧。只见原本平整的擂台之上,出现一连串脚印,好似踩在烂泥里,连鞋底痕迹都很清晰。要知道,这擂台可是青石垒砌。“这个可不得了。”张师童来了兴趣,低声道:“原本的陕州神拳会会长叫崔东海,少摩拳高手,已达丹劲。”“其为人霸道,在卢康关照下,和周蟠关系不错,手底下弟子也嚣张惯了,结果五年前得罪了一位过江龙。”“那人蜀地口音,直接就上门踢馆,也不废话,在擂台上留下这些脚印,说谁能做到,才有资格跟他打。”“结果怎么样?”“没人上啊,我父亲说,这特么是罡劲高手才有的手段,即便陕州有这种人,也不知隐居在什么地方,以崔东海的名声,还请不到人家出手。”“结果连等三天,无人应战,那人便仰天大笑,转身离去。”“陕州神拳会的面子,算是被踩到了泥里,崔东海羞愧难当,大病一场,随后便辞了会长一职,从此闭门不出。”“这东西怎么还留着?”“新任的神拳会会长叫李思平,乃李家之人,上任时就说这东西要留着,作为警惕,要求众人以武德为先,莫再重蹈覆辙。”“哦,有手段!”李衍点了点头,看着脚印暗自心惊。暗劲练到一定地步,爆发力惊人,若不怕皮开肉绽,开碑断石也能做到。但像这种手段,已经有些玄乎。怪不得说,罡劲一成,拳通鬼神。这次前来,也算涨了见识。他心中更加期盼,跟着张师童穿过前院,来到了中院。这里,已聚集了不少人。刚进来,张师童就被人接连询问。“师童,张老爷子不来?”“回前辈,咸阳有点事,走不开。”“唉,还想着找他喝几杯呢…”“师童,你们咸阳最近可有好苗子?”“不知前辈…”“啧啧,华山拳有一家孩子走镖,碰到狠手全死了,香火断,传承不可断,那老伙计托我找个好苗子顶门立户呢。”“前辈放心,我多留意着点。”进入这里,张师童嘴臭的毛病好像彻底消失,对人待物游刃有余,终于有了那么一点张氏武馆传人风范。李衍则假装跟班,沉默不语。他只用眼睛看,耳朵听,就分析出不少情报。陕州看似没什么风浪,实则各地都不平静。陇右的马匪组织“朝山会”,今年急速扩张,策马劫掠,使得商路断断续续,那里的镖局已经有些撑不住……蒲县出了个大刀客,诨号袁遮天,为人霸道,看不上替人护镖的生意,专门吃葛念,收钱杀人,凶名渐起…晋州那边的几个大票号,已经开始接触插手海运商票汇兑,向各地开辟新商路,各州镖局,都不想错过这块肥肉……渭南的“割胶”刀客,不知被秦岭下来的什么野物袭击了,损失惨重…这个时代便是如此。即便大宣朝鼎盛,但皇权不下乡,分配到地方上的力量也有限,不可能顾及所有区域。长安乃陕州中心,自然安稳。但即便如此,像长安城隍庙执法堂,也不过百人,一旦忙起来,许多事情就顾不上。都尉司人够多,三个千户所三千人,但丢进整个陕州,连水都溅不起。真正维持地方稳定的,还是地方卫所、衙门捕手、神拳会,还有那些旁门术士。当然,在那些地方,高手也更少。那里的江湖,也更加纯粹,刀光血雨,活下来的才有资格说话。“这位就是病虎之子?”就在李衍沉思之时,有人忽然询问。李衍抬头望去,却见是名灰发老者,身着墨绿锦衣,手带玉石珠串,显得雍容华贵。张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