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枝密,刚好将院子挡住。呼噜噜!门口栓马桩上,几匹马打着响鼻。虎妞回来了?还有客人?梁老汉一看,不禁有些犹豫。虎妞虽说是他看着长大,但毕竟是村里有名的能人,无论是撞了邪,还是长安城里碰到讹钱的浑人,都能找虎妞解决。梁老汉心道,要不要再回家拿点。吱呀~就在这时,院门忽然打开,捉妖人红夜叉走出院子,笑道:“梁老伯,怎么不进来坐坐?”“不了不了,你有客人。”梁老汉连忙将食盒递过去,“冬至了,自家做的,也不是啥好东西,给孩子们尝点。”“麻烦您了。”“嗐,乡里乡亲的客套啥。”见红夜叉收下,梁老汉似乎也放下件心事,转身哼着小曲,在风雪中渐渐走远。红夜叉摇头笑了笑,拎着食盒走进院子。“红姐,又来一个啊?”正堂屋檐下方桌上,沙里飞一口酒,一口饺子,吃得满头是汗,啧啧道:“这百家饺子,咱还是头一回吃,姐,我尝尝这个是啥馅…”“行了行了!”李衍在对面无语道:“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咋是外人呢?”沙里飞嚷嚷道:“咱和红姐,那可是生死之交,不行,今儿个就得烧黄纸,剁鸡头…”院子里还有不少小孩,坐在另一桌上吃饺子,听着这大光头满嘴胡话,个个暗中偷笑。红夜叉也笑道:“没事,敞开了吃,就怕你吃不完。”说着,将食盒放在正堂桌上。上面已密密麻麻摆满了食盒。李衍赞道:“红姐这人缘真没的说,比我当初强多了。”“岂止是强,就不是一回事!”沙里飞立刻揭短道:“李家堡鬼见愁,名声顶风臭三里,你走了,邻居们不定正放炮呢。”后面的孩子们嘻嘻直笑,红夜叉脸上也露出笑容,“我这一脉世代居住在十里铺,师傅在世时,乡亲们碰到事,总会帮一把,反正也没指着从他们身上挣钱。”“福泽相邻,必有大运啊。”王道玄喝了口小酒,满眼欣赏。从太白山下来后,红夜叉本要独自离去,但沙里飞硬生生缠了上去,一口一个红姐叫的亲热。红夜叉拗不过,只得和众人结伴而行。一路上,双方也越来越熟。这红夜叉凶名在外,且为人冷漠,实则都是一种伪装,毕竟女子独行江湖,总要多些提防。但熟了后,就会发现这女子坦荡大气,与李衍等人也很快成了朋友。李衍三人本要直接去长安,但来到十里铺后,正好赶上冬至,红夜叉便拉着三人来家做客。一顿饺子,吃得是热火朝天。刚放下碗,就有孩子跑来收拾。小的洗碗擦桌,大的端茶倒水,做事井井有条,还很懂礼貌,看得李衍三人一阵赞叹。红夜叉眼中,也满是骄傲与慈爱。看得出来,她将心思全都放在了这帮弟子身上。沙里飞眼咕噜一转,开口道:“红姐,您要有啥事,可别一个人扛,咱们今后就在这长安城混了,有事招呼一声就行。”“行。”红夜叉也答应的很爽快。有些活,还真不是一个人能干了,她这些年随着年龄增加,还真有些力不从心。若遇事有个帮手,少挣点也无所谓。毕竟这些孩子还离不开她。想到这儿,红夜叉询问道:“长安居,大不易,那里的房子可真不便宜,几位有落脚的地方没?”“先住客栈,随后慢慢找吧。”沙里飞乐道:“在太白山上虽说遭了罪,但也省下一大笔,若有合适的院子,也能弄一个。”李衍则沉思了一下,开口道:“红姐,你对这长安城道上熟悉,可知哪位名家擅长劈挂,且对外收徒?”这便是他急着来长安的原因。一来,朝廷今后要对术士严加约束,道牒肯定不能再拖,要早点找罗明子拿。二者,他如今已经道行一层楼,术法有《北帝经》,还得了阴司神通勾魂索,哪怕与玄门正教弟子相比,也丝毫不差。唯独这功夫,拖了后腿。他毕竟不是太玄正教那种法师,办事有朝廷军队守护,起坛时众多高手上阵,只需钻研科仪术法就行。江湖凶险,陈法傀、尤老四,哪个不是道行二层楼,皆因不通拳脚,被人近身就死路一条。拳脚功夫,李衍根本不敢落下。按照之前的设想,学习劈挂掌,再配合红拳炮拳,灵巧中带着霸道,正好与他大云雷音相合。而且,也对将来修炼《北帝阴雷手》有好处。“劈挂名家…”夜叉红沉思了一下,“长安城中,劈挂名家不少,但武行的规矩你也知道,一旦入门,免不了各种恩怨纠缠。”“咱们走的是玄门,江湖中地位最高,但难免有那心术不正者,欲借你之力谋富贵,最好与他们保持距离。”“兰陵坊倒是有一位,姓黎名士卿,乃是道医门前辈,亦是长安名医,他精通劈挂,且功夫已入化劲。”“道医门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