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擂鼓,爆发云雷音。三就是度,雷音浩荡,掌握好度才不会伤及自身。这头一步,恐怕就得费点劲。咚!咚!咚!李衍又敲击了几下,仔细感受鼓面的震动。一旁的沙里飞觉得无趣,眼咕噜一转,开口道:“道长这儿吃的太素,我去弄点牛肉,这两天好好补补!”说罢,就转身出了院门。李衍早已全神贯注,皱眉忘我思索,根本没注意他说什么。很快,院子里又断断续续响起鼓声。…………另一头,沙里飞出了门,先是在老巷周围转了几圈,确定没人监视,或留下特殊记号,这才晃晃悠悠离去。他对咸阳城非常熟悉,没走那人多的大街,而是在小巷中左拐右绕,专挑那僻静的地方前行。没多久,就来到了西城牌坊街。此地因一座前朝的大牌坊而得名,沿街两侧全是勾栏瓦肆,酒馆赌场,是咸阳城中最热闹,也是最混乱的地方。这条街相对靠南,渡口的南北豪商过夜,总会来这里消散一晚,还有那有今天没明天的刀客,挣的钱也大半扔在了这里。因此三教九流汇聚,龙蛇混杂。此时还是大清晨,那些个青楼经过一夜折腾,大部分还关着门,靡靡脂粉味,顺着打开的窗户散出。时不时,还有衣着单薄的女子窗前梳理秀发。但沙里飞却看都不看一眼。他快步来到一座两层的大楼前,抬头打量,只见楼门大开,两个身高力壮的汉子守在门口,大冷天的光着胳膊,手腕上还有牛皮铜钉护腕。上方匾额赫然写着“金宝赌坊”四个大字。有人好色,有人好赌。这偌大的咸阳城,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无论是江湖中人,还是吃公门饭的,总有一些沉迷此道。整条街尚且冷清,赌坊里面却已人声鼎沸。并非客人们来的早,而是彻夜都在赌!哗啦!沙里飞刚要进门,就见大布帘子晃动,一个中年人被推了出来,跌跌撞撞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他的半边脸都被磨得流血,却不管不顾,转身爬起,哀求道:“再借我点,再借我点…翻本了加倍归还!”“吕少爷。”一名白衣男子走了出来,扫帚眉,细长眼,虽嘴上带笑但眼神却很冰冷,怎么看都让人不舒服。他蹲下来拍了拍中年人的脸蛋,嗤笑道:“叫你一声少爷是抬举,听我的劝,别玩儿了,再说你也没东西可押了。”中年人满眼充血,“我…我还有条命!”“你的命,不值钱!”白衣男子直接起身,使了个眼色,门口的两名汉子,就将那中年人连拖带拽,扔到了旁边巷子里。这时,他又看到了远处站的沙里飞,脸一变,就换上了讨好的笑容,“呦,沙大侠稀客啊,今天来玩两手?”“滚蛋!”沙里飞理都不理,直接往门里走。他知道这白衣男子底细,是“花家门”的老千。他们与赌场,算是合作关系。一是“把簧”,看人行事,找那些家资丰厚的少爷,花言巧语,诱拐其入局。二是“使醒”,出千让人输得倾家荡产。这帮人甚至还有团伙,里面有以女色骗人的“燕子”,还有专门作假和偷盗的老荣,甚至有动手的醒挂子。但凡你突然发家,就会被这帮人盯上。古往今来,皆是如此。他们手段众多,贪欲、美色、亲情友情、同情心…只要你有弱点,就有相应的局,即便是那积年老油条,一个不小心,也会上当。春风班的少班主,就是中了这类人的套。沙里飞自然懒得理会,将其一把推开进入赌坊。身后白衣男子“哼”了一声,紧随其后。赌场大厅内,乌烟瘴气。一台**桌上方挂着灯笼,周围围满赌客,各个衣衫凌乱,两眼发红,脸色铁青,昏暗烛光下犹如饿鬼。汗腥味,烟臭味,熏得沙里飞一个踉跄。“贼怂的…”沙里飞暗骂一声,随后梗着脑袋嚷嚷道:“后天生死擂,伱们金宝赌房有坐庄的没?”一声叫嚷,顿时吸引了不少人视线。“叫什么叫?!”二楼雅阁木门被一脚踹开。几名黑衣汉子簇拥着一位男子从房中出来。男子个头不高,看年纪也就三十来岁,但却生了白化病,脸色苍白暗红,眉毛胡须一片雪白,偏偏还毛发浓密。看上去,像极了一头白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