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安城中,李瑄是可以合法跟随一定数量亲卫的大臣,甚至还可以令金吾卫开道。
连李隆基都认为总是有刁民想刺杀李瑄。
「天水王,他们是光禄卿的奴仆,想要强行买我的宅子,跋扈无礼,我管不了他们。可能是因为您的到来,他们想要暂时离开。」
姜度连忙向李瑄解释道。
他正好将杨銛想要强买他宅子的事情告诉李瑄。
李瑄此时此刻的威势,令姜度心悸。这种沙场上培养的铁血之气,稍微一怒,令人胆寒。
「那旁边不就是杨銛的宅基地吗?他要兴建大豪宅,为什麽还会看上岳父大人的宅子呢?」
李瑄指了指正在施工的宅基地,向姜度询问道。
实际上心中已有一些猜测。
「回天水王,光禄卿觉得自己兴建的宅院不够庞大,想要把我的宅子也占据。我这麽大宅子,竟然只出一千贯。我不同意,所以光禄卿的奴仆管家就来我府中威逼我。」
姜度将事情的经过说出来。
「心如欲壑,后土难填!他想有一天将胜业坊都霸占了吗?胜业坊如果全变成杨銛的府邸,应该比圣人居住的兴庆宫更大吧?」
李瑄眉头一皱,故意怒形于色。
见姜度小心翼翼,不敢再接话,李瑄又向姜度问:「岳父大人,杨銛不知道你是我的岳父吗?还是说明知道,故意令我难堪?」
「回天水王,我已经告诉光禄卿的管家,但他直呼您的大名,并扬言他们家主人也不怕您!」
姜度看着严舼,将严舼刚才在姜府大堂说过的话又重复一遍。
听到这话的裴璎和亲卫都很愤怒,只要李瑄一声令下,就一定会将这数十名奴仆砍成肉泥。
「快让我们离开,我的主人是光禄卿,是杨氏,是贵妃娘娘的兄长。」
严舼见一群亲卫拿刀虎视眈眈,依旧不让开,色厉内荏地大喝一声。
他只是路过,想来李瑄不会揪着不放。
打狗也要看主人。
更何况李瑄现在已经不是宰相,而他们杨氏的势力也越来越庞大。
朝堂上的大小事务,都要由杨相公处理。
唯一怕的是武将出身的李瑄,不按常理出牌。
李瑄听到严舼叫嚣后,把李淞抱在马车上,然后来到严舼身边。
严舼紧张地看着李瑄,不敢再说话。
「我的职事官是安西大都护,我的散官是骠骑大将军,我的勋是上柱国,我的爵位是天水郡王,我的使职差遣是安西北庭节度使丶经略大使。你一个奴仆,凭什麽敢直呼我的名字?你问杨銛敢吗?」
李瑄向严舼质问道。
如果只是私下说说也就算了,当着岳父姜度的面,直呼的名字,这是打他脸啊。
李瑄看杨銛宛如建筑宫殿一般大兴土木,心中压制着愤怒。
而且杨銛扩建府邸,欺负到他头上了,真以为他不会为岳父出头吗?
「我没有说过!」
严舼矢口否认,当时只有姜度在,咬死不承认就行了。
「那杨銛强买我岳父的宅第是什麽意思?他身为朝廷命官,皇亲国戚,为什麽不能遵守国法?」
李瑄知道这些奴仆嚣张跋扈惯了,不知廉耻,死鸭子嘴硬。
他以此询问,想看严舼有什麽好说的。
姜度在朝堂上,是一个没什麽存在感的官吏,为人胆小谨慎,绝对不敢主动挑衅杨氏。
「我家主人出钱买宅院,是杨少卿贪得无厌,想要更多钱财。」
严舼硬着头皮说道。
「那你们觉得这座宅院值多少钱?」
李瑄指着姜度府的大门说道。
「一千贯,不……两千贯。」
严舼感受到李瑄眼中的寒气,刚说一句一千贯,又忽然改正。
实际上,杨銛出两千贯买姜度的宅子。只是严舼这些青衣奴仆仗着主人的威名,将这些钱贪了。
事后可以去青楼好好潇洒一番。
「启禀天水王,他们说一千贯限我七天内搬走,否则就用强。」
姜度接话道,他现在不管不顾,想要出一口恶气,将一切押在李瑄身上,希望李瑄能看在月瑶的面上,帮他守住姜府。
只要姜府在,杨氏就能看到天水王与他关系不一般,不敢再任意欺凌他。
「太常少卿,正四品官职,是祭祀宗庙的主持者,圣人亲自任命。连太常少卿的府邸都敢强拆,还有什麽是不敢的?这不仅仅是无视法律,还是藐视圣人!」
李瑄眼神微微一动,直接为幕后的杨銛扣帽子。
「天水王,你莫要血口喷人,我家主人房子建大点,又能如何?」
严舼脑子一热,把脖子向前一挺,他目光上挑,像是护主之犬一样。
有种杀了我?
要麽放我离开!
他认定李瑄不敢,会乖乖放他离开。
就算闹到圣人那里,他家主人也能摆平。
「还敢放肆!」
「碰!」
裴璎见严舼这麽嚣张,猛然一拳打在严舼脸上。
「啊!」
严舼防不胜防,惨叫一声,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