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些城东四十里外爆发。
玛祥仲巴杰与恩兰达扎路恭率领禁军和诸地守军共五万兵马一起夹击末东则布和朗梅色。
末东则布的兵马总共才三万五千,质量上还不如玛祥仲巴杰,一天鏖战后大败。
朗梅色和没庐赞被杀死。
大论末结桑东则布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率领一百多名骑兵,向北而逃。
玛祥仲巴杰派骑追击。
然十几日后,追击的骑兵归来,向玛祥仲巴杰禀告:「启禀大论,逆贼东则布飞奔迅速,他带亲卫一路抢夺驿站的马匹,据沿途的驿站说,东则布最少一人三马,顺着唐吐蕃古道,向北而逃。」
「什麽?难道逆贼东则布要叛国投靠大唐?」
玛祥仲巴杰面部抽搐一下。
如果末东则布逃至大唐,终究是隐患。
他知道这贼子不会善罢甘休。
李瑄诡计多端,他担心李瑄利用逆贼东则布进攻吐蕃。
末东则布的党羽还有不少。
「末将该死!」
追击的禁军将领见玛祥仲巴杰生气,赶紧跪拜请罪。
「算了!是逆贼东则布狡猾,夺驿站快马奔逃。」
玛祥仲巴杰新掌权力,知道自己还在拉拢人心中,不能卸磨杀驴,处置这些将领。
凭心而论,末结桑东则布的逃跑路线清晰明确,仓促追击确实难以阻拦。
毕竟北方已经没有士兵把守关隘。
在确定追击末结桑东则布无望以后,玛祥仲巴杰将末氏丶朗氏等与他对着干的贵族贬为奴隶。
他们的兵马都被收编!
战线收缩以后,吐蕃包括奴隶在内,勉强聚集十万士兵。
放弃经略天竺丶西域丶南诏,甚至剑南也只能依靠险地,几千士卒在防守。
稳住局势后,玛祥仲巴杰在红山宫堡的大殿上,展开会议。
懵懵懂懂的赤松德赞坐在首座,一语不发。
整个朝堂,都是玛祥仲巴杰的一言堂。
他先末结桑东则布一步,凭藉口舌如簧和凌厉的手段,短短时间,使吐蕃暂且稳住局势。
「大论,我吐蕃的兵力远远不够,需要召十四岁以下的百姓入伍,若今年李瑄大举进攻,我们十万兵马,没有任何抵御的可能。而且此次唐军或许会让剑南丶南诏丶西域一起进攻。」
一名政务大臣向玛祥仲巴杰建议道。
对幅员辽阔的吐蕃来说,十万兵马太虚了。
以前加上附属,吐蕃有超过六十万的兵马。
相比之下,每一个大臣都如芒在背。
「不行!一旦开战,孩子们无法抵御唐军的虎狼之师,那时,我们将万劫不复。唯有等几年,孩子们都长大成人。」
玛祥仲巴杰当即拒绝这种将荒唐的要求。
百姓刚失去丈夫丶儿子,心中已有极大的怨气。
现在就开始召十四岁以下男丁,这是在伤口上撒盐,也是饮鸩止渴。
「唐军如果准备迅速,七月就会南下,仅靠我们手中的兵马,哪怕扼制险要,也十分费力。」
大臣尚东赞向玛祥仲巴杰说道。
「谁能领兵战胜李瑄,我退位让贤!」
玛祥仲巴杰不悦地说一句。
这一句话,顿时让一众吐蕃大臣哑火。
本来吐蕃就害怕李瑄,现则是恐惧。
去征战的大臣,只有玛祥仲巴杰和恩兰达扎路恭到逻些,后续还有一千多人翻山越岭,通过各种方式逃回来。
他们了解过战场的凶险,一旦被李瑄盯上,几难活命。
「大论,你有何高见?」
恩兰达扎路恭问玛祥仲巴杰。
他也认为此时再与大唐碰撞,他们吐蕃必亡。
可有的事情,不是他们能做主的。
「呼……」
「我吐蕃只能自降身份,献上贡品,为大唐附属。」
玛祥仲巴杰长出一口气,向首座上的赤松德赞一拜。
做出这个决定是沉重的。
连松赞干布时期,与大唐也只是盟友关系。
赞普是天神转世,如果赞普都需要大唐皇帝册封,所宣扬的信念,也会迅速倒塌。
「我不同意!什麽时候赞普沦落到这种地步了?我们的信仰还在吗?」
当即就有固执的大臣出来反驳。
「这一战,前任赞普生死未卜,我们一败涂地。哪怕我们求为藩属,也要看大唐是否会同意。在汉人的史书上,有勾践卧薪尝胆的故事,最终凭藉三千甲士,吞并吴国;远的不说,就说草原上的回纥,他们被李瑄那麽欺负,损失五万人,叶护磨延啜孤零零一个人逃回去,他们和大唐翻脸了吗?没有!他们缴纳更多牛羊马和珠宝,忍气吞声。我不信回纥对大唐没有怨言。」
「我们哪怕付出大半的财富,只要等到中原乱世,只要等到李瑄死去,就有机会重新北上,将苏毗丶通颊丶党项丶吐谷浑丶九曲丶青海等地收回来。」
「请诸位相信我,李瑄功高震主;而盛极必衰这个道理,大家应该能明白……」
玛祥仲巴杰苦口婆心地向诸大臣劝说道。
他是大论,没坐上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