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7号早晨,鞭炮噼里啪啦彻夜响个不停,陆家大宅前的长街,戏棚搭的看不到尽头,张专员虽说一切从简,但几乎北疆最出名的戏班,以及临近陇北几大戏班都被请来了,大戏要轮班唱一个月。
单从这点,便可见张专员那雄厚的经济实力了,一共三十多个戏班,白养一个月,比平素收入还高。
黑山集团的政要都送来了丰厚贺礼,如果不是黑山堡亲王有令喻在前,怕是很多人都会赶过来。
可话说回来,如果黑山集团文武政要都齐聚这武安,被人一勺烩,那也成天大笑柄了。
8号早晨,长长的车队从武安出发,前去北宁韩家迎亲,韩安妮提前一天,回了韩家住,不过,谨慎起见,大小果一直陪着她来着。
传统婚礼,韩安妮凤冠霞帔盖着红盖头,和陆铭拜天地。
尔后,新娘子被送入洞房。
傍晚时分,陆家大宅内外,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喜宴菜肴不必说,胳膊粗的翠玉虾都有,在北疆莫说寻常人,便是达官贵人都很难吃到。
陆铭挨桌敬酒,到了一桌青年男女时,有女孩嗔怪道:“新郎官!还以为安妮会穿婚纱我做伴娘呢!都是你,害的我美梦落空,你要罚一杯!”
这一桌,却是韩安妮比较亲近的大学及中学同学们,都是从外地赶来的。
陆铭二话不说,便干了杯中酒,众人立时鼓掌,陆铭坐下,很是和他们碰杯多聊了一会儿,又挨个给了名片,盛邀他们去北黑山共和国发展。
现今黑山系最缺的,其实便是方方面面的人才,不是说国士之才,而是普普通通岗位上的各种带头人,基层的优秀公员、技术人员等等。
……
红彤彤洞房内,电灯是关着的,桌上燃着长长百年好合红烛。
看着月洞床床沿上坐着的风光霞帔红艳艳的俏丽身影,陆铭挠挠头。
今年真是,年初一次,年末一次,都是正正经经的婚事。
回头,给含珠、琉璃也补办个婚礼?毕竟是东宫、西宫。
可想想身边几名红颜,怕老天爷都会嫉妒自己了。
突然见韩安妮好似动了动,陆铭心里一紧,赶紧走上两步,双手轻轻将盖头揭开,就怕这家伙不耐烦,自己将盖头扯下去,问:戏演完了吧?
那这仪式可就不完美了。
盖头之下,露出韩安妮俏脸,东方玉人,凤冠霞帔掩映下,真是有一种闭月羞花的古典美。
“陆铭,我这是在哪里?”突然,韩安妮惊讶的抬头问。
可爱的雪白针织帽,露出鬓角挑染的略冷棕色长发,前世流行的发色,很是靓丽可爱。
陆铭一惊,再看时,韩安妮正静静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是凤冠霞帔,古韵流香的娇美新娘子,仪态诱人。
陆铭摇摇头,心下苦笑,自己这是在做白日梦么?
轻轻挨着韩安妮坐下,陆铭小声说:“从今天开始,我们可是夫妻了……”
“是的,我嫁的人叫张阿明。”韩安妮一笑,“所以,亲王殿下,夜晚了,你还是回房休息吧。”
陆铭咳嗽一声:“这里房间很少,我出去会被人看到,凑合一宿吧,我又不会拿你怎样。”
韩安妮撇撇嘴,没说话。
陆铭轻轻叹口气,“从咱们刚刚认识,到现在有五年了吧?风风雨雨的,安妮,你不觉得,我们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么?”
韩安妮被逗得一笑:“那你上天注定的缘分,未免太多了些。”
陆铭老脸一热,深情感慨模式完全不管用,反惹来耻笑,这小妮子,真的是完全看透自己了。
“你也不用尴尬,不过你那一套,还是哄别的女孩子去吧。”韩安妮看了陆铭一眼,“不过我知道,你对我,还是有点点不同的,也许是因为,我曾经要关你进监牢,所以你觉得征服了我的话,特别有成就感?”
陆铭蹙眉:“安妮,我在你眼里真这么不堪么?要说实话,我是记得前世的,你是我前世的初恋情人,我正要跟你表白,要请你吃饭,没请成,然后,我就死了,就来到了这个世界!在东海我见你第一面,你还记得吗?我就是要请你吃饭!”
韩安妮简直要嗤之以鼻,自是觉得这家伙,现在为了哄女孩子,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地位高到一定程度,可能无耻的程度普通人就难以想象了,因为当权力没有约束,他会慢慢膨胀,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理所当然。
陆铭正色看着她:“你不信是吧?那我再告诉你一个只有我最亲的几个亲人才知道的秘密,在黑山的我,根本不是我的替身,现在的我,是我的身外身,我的意识可以随时回黑山我的身体躯壳里,而这具化身的躯壳,就会没了呼吸没了心跳,变成尸体了,当然,这具尸体,是不会腐烂变质的,可能用傀儡形容更贴切!”
韩安妮已经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