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新区”的简易木房正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陆铭走在其中,陪在身边的是浅羽长政,不过浅羽长政神色复杂,面色飘忽不定。
那边,足利绘里香正在忙碌的东瀛人中。
艳阳高照,贫苦的东瀛人便如工蚁一般,满头大汗的建设自己的新家园,足利绘里香带着的两名西洋侍女及一众男仆役,正分给大家绿豆汤喝,足利绘里香也开心的参与其中,给大家分热汤。
浅羽长政显然是没有想到会在这张专员身边见到绘里香,而且足利绘里香成了张绘里香,也就是张太太。
当初,绘里香虽然一直是浅羽芳子照顾,浅羽长政见到的机会不多,但这样一个女孩子,只要打了照面,自就很难再忘记,浅羽长政一眼就认出了她。
当初明明是被山匪害死了,南平的特务头子陈荣富嫌疑很大。
现在,按张专员的说法,是后来在南平剿匪时无意间救出的女孩子,但她以前的事都忘得差不多了。
浅羽长政脸色变幻,想来心里是不信这套说辞的。
最大可能就是这张专员早就从陈荣富及山匪手中将绘里香救下了,可贪恋她的美色,对外伪造了她遇害的信息,现今风头过去,便不再避忌什么了。
这厮欺上瞒下,不知道陆将军晓得不晓得他的勾当。
但,这也是好事,最怕的就是对手没有弱点,或者说,找不到对手的弱点。
以前虽然知道张专员这家伙不但好色,还特别变态,可严格说,这也不算什么弱点,但为了美色,甚至可以欺骗其上司的话,那就不同了。
浅羽长政神色变幻不定,却听张专员正说:“这日照新区的地啊,有七成多面积是属于我的,现今呢,我转给绘里香了,浅羽先生,有人要租住,要在此定居,绘里香听说是她故乡的同胞,很是高兴呢,所有租户呢,会暂时免租一年,刚来定居吗,盖得房子,也不算他们违法了,但从法理上,这些落成的建筑物呢,也要归绘里香所有。这是我说啊,我这个夫人年纪太小,性格良善,地送出去都没关系,但我要为她争取自己的利益不是?”
浅羽长政听着点头,至少有了一年缓冲期,而且,能免租一年,便能免租多年,暂时也只能如此了。
只是,从此这些东瀛移民从居住来说,直接对话的是他们在此的房东,也就是绘里香小姐,或者说,是绘里香小姐管理这片土地不动产的团队。
和以前川本正义的蓝本计划就有了很大不同。
按照原本的蓝本,这块地是军部所买,移民人口,也会是军部委托川本正义及黑龙会等进行管理。
但不管怎么说,暂时有了个折中处理办法,以后只能慢慢看。
而且,这张专员想来也是被陆将军训斥了,可直接放弃地权又会威信扫地,才有了这样一个委婉的处置办法。
只是,看着那边男女老少,围着绘里香小姐极为感谢的样子,多少感觉有些怪异。
倒好像他们能来这里谋生,能找到一处新田地活下去,最大的恩人是他们眼里的“绘里香小姐”。
想想也是,绘里香小姐是这里的大地主,东瀛传统来说,就好似他们的新领主,他们的思维模式,自然是依附于新领主才能生存下去的。
“都是穷苦人,很淳朴啊!”看着烈日下忙碌的东瀛人们,陆铭叹口气,又道:“盛京现在局势还是不太稳定,新移民们初来乍到,怕会有暴徒想趁火打劫,所以,绘里香会委托人在此组织自治民团,保护自己的新家园。”
浅羽长政听着心里怎么都觉得不是滋味。
要说,绘里香还有足利关白家孙殿下的身份,对东瀛贫民来说,号召力也在,这日照新区的新移民们,如果知道这一点的话,怕更心甘情愿成为这绘里香殿下家的家奴了,毕竟他们本身,就生活在了绘里香殿下的土地上。
而且,话说回来,足利关白家的孙女和黑山权臣联姻了?
这意味着什么,也要好好琢磨琢磨。
陆铭则远远望着那边开心无比的绘里香,她总是有些阴郁,哪怕父母已经被搭救出来,可还是很少会有现今这样开心的时刻,显然她觉得帮到了她处于困境中的同胞们,脸上的笑容是发自真心的,也越发的甜美。
“浅羽先生,你如果有事情要办的话,就不要陪着我了。”陆铭又笑着对浅羽长政说。
浅羽长政沉默,本来,是自己陪这姓张的来看看日照新区的情形,谈谈日后的一些规划。
可现在,倒好像自己成了外人,这里,是人家自家的事情了。
“好吧,那张专员你忙!”浅羽长政微微躬身告退。
陆铭点点头,便向绘里香那边走过去。
绘里香正被几名妇女诚惶诚恐的劝住不要亲自去盛汤,又有几个胆子较大的小姑娘围着,绘里香给她们零食吃。
不远处,一些老农和青壮男子拘束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