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3)

古琴一般,戛然而止的画上了仓促的句号。港口黑手党首领太宰治,跳楼而亡。

银在乍国这个消息的时候,手中七首犹如流星一般划过了通报下属的喉咙,泉喷的血液崩溅,点点血色划过了女性干净的脸庞,骤然扑面的血腥,既成银了身侧慌张不安的下属,更是在表明她对这个消息的否认。

怎么可能呢,首领那样强大的存在,怎么可能会自杀呢!银当时只觉得用这个消息来索乱军心的敌人大过于可笑,也大过于小看大幸先生,那样算无遗策、成严君临的首领,岂是 般人可以想象的?是啊,怎么可能呢……

可,她又为什么会觉得不可能呢……

银注视着窗外匆匆而过的葱郁森林,万般风景却怎么都走不进她的眼中。她在心中低声呢喃,是啊,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可能呢……明明,连她都能感受到太宰先生的孤独,那么,独自淌涉其中的太宰先生,又会是在经历怎样的恐怖呢……她想象不出来那会是何等的寂寞,但那足以让太宰先生选择逃离这个腐朽世界的孤独,一定让首领痛苦很久了吧……

这样后知后觉的发现,让银更加无法接受自己在太宰先生身上的失察,即使她明白自己就算是早早发现了也无济于事,但她就是无法原谅自己。她又怎么可能去原谅,那个无能到未曾给予太宰先生半分慰藉的自己,原谅那个无法拉住太宰先生分毫的自己?而这样的无法原谅,在她收到这份邮差送来的文件之后,更是达到了无地自容的巅峰。银至今都会想不起来,在亲自目睹了首领死亡事实之后的自己,究竟都做了些什么。那时候的记忆,就好像花屏的电视机一般,你只能看到里面的人在动、在跑、在残酷现实中挣扎,却找不到丝毫的真实感。

就仿佛,那个长得和你一模一样的人,并不是你。

而等到她稍有意识的时候,她已经浑浑疆田的回到了住所,不吃不喝的将自己锁在了房间内,失魂落魄的不知该何去何从,只能宛若幼童一般困守在阴暗狭小的角落里,徒劳的拒绝接受那荒谬而又可怕的现实。

直到她打开了手上的这份文件。

银纤细玉手轻抚过那薄薄的文件,黑眸毫无聚焦的虚望着半空,眼前浮现的却仍是那场缺席了太多人的葬礼。

满是阴霾的天空下,所有人都一脸哀痛的围着一副空荡荡的棺材,肃穆的气氛,凄苦的人群,仿佛他们为之哀悼的,真的是他们不可舍身的重要之人一般。

但在银眼中,却分明只看见了一群演员,在那里唱念做打的表演一场与他们无关的戏码。

荒唐人间,荒唐戏曲,唱不尽这一出荒唐人生。

薄薄纸张划过,手指微痛,点点血色渗透表皮,染在玉色的肌肤上,多了几分对比惨烈的艳色。

虚置的手指微颤,散落的视线汇聚在手下,她凝视着文件,却宛如凝视着什么恐惧。

过去她在港口黑手党经手了无数文件,仇杀的、走私的、政治交易的……多少的恩怨情仇和血腥暴力,都包含在那短短的纸张上,书不尽道不明。

但那些都比不上眼前这一份来的让人刺目惊心。

那小小的护照和光鲜亮丽的入学通知,是他们这些沦落黑暗之中的人无法触碰的,走在光明之下的新的人生与开始。

那些泥泞的过去,满是血腥的残晦,都被着单薄的纸张消抹的一干二净,清清白白的似乎只剩下你自己的灵魂,再次在人间获得新生。

多可笑啊,这份重生,居然是由沉沦在深渊的那位王者亲自送出。

文件底层,那一纸熟悉字迹写下的调令,上书:特命首领秘书银前往西欧开辟港口黑手党分部。

心底最深最软的地方,骤然战栗。

银狠狠地闭上了眼,眼皮颤抖着,似乎觉得还不够一样,她伸出手指狠狠地按在眼睛上,将那有什么要迫不及待的突破出来的东西,死死的捂了回去。

唯有喉咙间不自觉漏出来的几声泣鸣,将黑发女性的悲痛暴露的一干二净。

顺着发白骨节涓涓流淌的泪水,沿着玉瓷般的肌肤落在了地板上,就如此刻窗外被细雨打破了平静的湖泊,连绵不绝的荡漾起心碎的涟漪。

随着回忆的深入,幽静如莲 股的黑发女性也如这朦胧秋雨 股,被如同薄雾的优郁气息包裹着,那伤痛与思念浓郁的要化成实质-股笼罩在小小角落,与同车厢其他孩子们的热闹割裂成了两个光暗分

明的世界。

“银,”

一踏入车厢,衍便被这片似乎笼罩在阴云中的角落抓住了眼球,她简单吩咐了几句,让侍者将蛋糕分给孩子们后,衍便端着餐盘踏入了这片安静的角落,低声呼唤着陷入回忆的银。“还有镜花,要来些点心吗?”“衍小姐。”被骤然叫醒的银惊慌着站了起来,“抱歉,没有注意到您!”

“不必多礼,我们并非上下级关系,不用这么敬畏我的,银。”衍感受着芥川从车厢那一头倏忽投射过来的锐利视线,无奈之余也不忘安抚下谨言慎行的银。

并不是敬畏,是对您的学敬和感激。而且,首领临出行前也曾要求我,将您的一切待遇与首领比拟。”银强调道,似乎是找不到什么言语表达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