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人却突然开始说起关于知名女星莎朗温亚德之女克里斯温亚德最近的八卦趣闻。奥尔加伸手调了个频道,却没想到下一个频道索性直接在讲莎朗·温亚德的八卦。奥尔加继续调频,然后得出一个结论——今天不宜听广播。
谁能想到,她甚至还听到了一个在试图比较莎朗·温亚德和克里斯·温亚德的演技的电台!这种比较有什么意义吗?!
简直是莫名其妙。这甚至让奥尔加想起贝尔摩德曾经在论坛上发带有类似问题的帖子,引得莎朗和克里斯两边的粉丝开始激情对喷后,她自己笑眯眯地观战的行为。还真是没有必要的回忆啊。
奥尔加翻了个白眼,将有关贝尔摩德的回忆悉数抛之脑后,然后直接伸手将广播关掉了。随即,她听见安室透用一种状似随意的语气提道:“我总觉得,贝尔摩德和克里斯温亚德——”“不用觉得,就是你想的那样。”
奥尔加将热可可捧在手中,热度很快透过纸质的杯壁传到她的手心,驱散了寒意。
但她还是觉得有些冷。
“如果有想要问的,不用这么拐弯抹角,零零。”
安室透楞了一下。奥尔加的话进一步证明了他的一些猜想,一些,关于组织最大的秘密的猜想。不过——
“还真是直白啊,奥利亚。”安室透有些无奈道。
奥尔加哼哼两声:“那是因为跟我说话的是零零,对其他人,我才懒得理他们呢。”安室透不由得失笑。
奥尔加却突然转过头来,面上随意的表情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白:“还有啊——”“嗯?”安室透目视前方开着车,但即便如此,他也能感受到奥尔加明晃晃的注视。“你,”奥尔加的语速很慢,一字一句都很清晰,“零零你……不是卧底吧?”
车内的氛围似乎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奥尔加紧盯着安室透,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却见他依旧神态自若地开着车,没有丝毫异常之处。他像是没有听见奥尔加的话,又像是有意为之。好半天,他才笑道:“怎么会?”
奥尔加看见他右手的食指不经意地在方向盘上点了点。这大概是就连他自己都从未察觉过的小习惯。奥尔加偏过头去,一手支着下巴看向窗外快速后退的冬季雪景:“那就好。”
安室透没有说话。他听见奥尔加用一种叹喟般的语气轻声道:“只要你说的,我都会相信,零零。”安室透彻底说不出话来了。他突然觉得有些难过,但他还是不得不调动着面部的肌肉,维持着嘴角上翘的弧度。即使是奥尔加……即使是奥利亚,他也不可以在她面前完全展示出真实的自己。
车内安静了下来,只余下车外偶尔传入的寒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安室透觉得喉咙有些发紧,但他还是不得不倾尽全力、用那种轻松的语气假装随意地问奥尔加:“为什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呢?”
奥尔加像是已经完全将刚才自己挑起的紧张气氛抛诸脑后了,她捧着热可可,用一种餍足而惬意的表情回答了安室透的问题:
“因为上一任监护人也问过我类似的问题呀,关于贝尔摩德的。”
安室透的唇张了张,他听琴酒说过,奥尔加的上一任监护人是个卧底,已经……被琴酒“处理”掉了。“不过,零零是不一样的。”
她的眼睛里一定满是信任。安室透却不敢对上她的眸子。抱歉。
他在心里这样说到。
他不能暴露。所以,即使是对着奥尔加,他也不得不编织了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对了,奥利亚,你听说过——”安室透熟练地快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他的面上依旧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可骤变的瞳孔却彰显着他内心的筹谋。
“——香槟吗?”
奥尔加喝可可的动作顿了一下,但很快,她若无其事地仰起了头,将杯中最后一口可可饮尽。
“香槟吗?”她保持着仰头的动作,不太聚焦的眸子望着车子的天花板,像是陷入了什么很久远的回忆,“那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家伙。”安室透不禁朝奥尔加看去,可她却趴在窗框上看着窗外的世界,只留给安室透一个后脑勺。
“诶呀,这么说自己的直属上司是不是不太好?”
奥尔加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带着些俏皮,即使看不见,安室透甚至可以想象出此刻她的脸上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可是……
安室透微不可察地蹙起了眉。他总觉得,这不是奥尔加的真实情绪。
最终,安室透还是从奥尔加那里得到了许多关于香槟的情报——夹杂在一堆负面形容词之中。同时,他还得到了奥尔加严肃的提醒:
“不要轻易接触与香槟有关的任何事情——你会后悔的。”
安室透看不懂彼时奥尔加眸中的情绪。那是一种复杂的、掩藏在平静之下的风起云涌。香槟。
他用口型无声地念着这个代号。
“喂,波本?你有在听我说话吗?”一道女声拉回了他的思绪。
安室透笑了笑:“我当然听见你的话了,贝尔摩德。”
奥尔加当时的表现令安室透的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即使当他和贝尔摩德一起出任务的时候,也还是会时不时地回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