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并不好发力，她没能撼动那双手。时间越久，胸口缺氧憋闷得慌，手上力气越小。周围的玩家一直各自帘子在外面听着，似乎没有人发现她的状况。但乔无楚也从未寄望于有人管她，她心念一动，小橘猫从她的身上窜出来，冲着托尼老师的脸上扑过去，一下子咬住了他的脖子。“阿！"托尼老师尖叫一声。

乔无楚趁机猛地双手一撑，头抬起来，离开了水池，呼吸了一大口，翻身从洗发的椅子上滚了下来。

她的头发往下滴着血红色的水。

“路路，回来。"乔无楚喊道。

她的小橘猫正趴在托尼的脖颈处，死死咬住不放，托尼两只手试图去把小猫扯下来。

听到乔无楚的命令，小猫这才松了口，两下跳回了乔无楚的肩膀上蹲着。托尼一双眼睛血红，正在盯着乔无楚的脖子看，还有不停吞咽口水的动作。乔无楚甚至都看到他的牙齿了。他已经准备发动攻击。“你不戴口罩吗？”

墙上的规则写了，理发店帮客人洗头，是要戴上口罩的。托尼的脚步停了下来，僵硬的，转身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张口罩戴上了。

戴上口罩后，托尼老师不再过来了，他体内的鬼怪仿佛被那个口罩封住。他看着乔无楚：“您还要洗头吗？”

“不用了。”

乔无楚松了口气，伸手将挡住这边的帘子一下拉开了。“发生什么了？"立刻有玩家起身问。

他们听到了一些动静，但是帘子拉着，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托尼老师的脖子上被小猫咬出两个血窟窿，但他没有什么反应，任由血往下流，染红了衣服。

乔无楚的衣服领子也是血红血红的。

乔无楚把洗头间里发生的事情描述了一遍。众人原本就等着乔无楚洗完了，他们进去洗的。毕竟要消费才有积分，这个店里的服务项目就洗头看起来比较安全，但是现在……他们可没有一只猫在托尼把他们的头按进水里时来救他们。

乔无楚问托尼老师：“我是不是有一个积分了？”“皇岛通知：001号顾客乔女士获得1积分。”美发街整条街上响起了广播的通知声。

乔无楚的手中随之出现了一张金色的卡片，上面写着贵宾卡（1分）。“果然是这样的。”

看见确实有积分，其他玩家也开始纷纷预约各种项目。乔无楚拿起肩膀上搭着的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伸手把头发挽在头顶上成个丸子，在旁边拿了个夹子固定住。

头发上的血水还在往下滴，又顺着肩颈往下滑。果然是紧急本，一不留意就要致人死地。

乔无楚走出了小张理发店，站在门口街边往其他店铺看。和之前一样，其他店铺的旋转灯都是关着的。乔无楚拿着金卡，朝着第二家店铺“Star造型"走去。店铺关着门，灯也关着，黑漆漆的看不清里面的场景。门上写着一句欢迎词一一“欢迎贵宾，从头美丽。”

不仅是第二家，乔无楚一眼看去，几乎每一家的门口都有贴着这句话。她想了想，上前用手上的那张金卡轻轻敲了敲门。“叮！欢迎贵宾乔女士！欢迎光临！”

“Star造型”门口的旋转彩灯忽然亮了，里面的灯光旋转起来。玻璃门自动朝着两旁滑开了。

店铺中的灯光也亮了起来。

“Star造型"的店面比小张理发店大了许多，里面看上去能够同时服务七八个人剪头的位置，还有不少造型师。现在位置半满。乔无楚探了进去。

“这位客人，剪头发还是烫头？”

前台跟乔无楚打招呼。

乔无楚：“有价目表吗？”

前台给乔无楚递了一张表。

乔无楚接过看了看，上面的服务项目比小张理发店的要多一些，除了基础项目，还把烫发的项目分成了好几档。收费小张理发店要贵上一些。“我看您的脸型特别适合烫一个羊毛卷，空气感很好，要试试吗？"前台笑着推荐道。

那张笑脸的幅度一点都不会变化，让乔无楚想起了小张理发店里看到的头模，头模的笑容就是这样的，很标准，但一成不变。乔无楚：“我，洗个头。”

剪头，托尼老师会拿着剪头，谁知道会不会一剪刀剪到头发之外的地方。烫头，那个烫发头盔一戴上，头还能不能保住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