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地网,听闻有何东西要来了,他倒是快吓得屁滚尿流。哪曾想,亲眼目睹了,竟是一个花容月貌的小姑娘。
生得确实花容月貌,徐半仙捏了把长须。总不能说妖邪附上了这女子的身吧?不过,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法子…..能给萧九爷一个交代,自己的狗命也能保住。
徐半仙浑浊的眸眯了一眯,躬身朝上位而去,道:“九爷,依小的看,邪祟或是……”
“或是什么?”
低沉嗓音幽幽而出,话音朝着年过不惑的男人,可那双漆黑如墨玉的眼却一直紧紧的锁着花容失色的少女身上。沈岁岁心惊胆战,察觉徐半仙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表情古怪非常,须臾,温吞道。“或是附身于这位姑娘身上。”
沈岁岁神情怔怔,更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走。她没想过徐半仙能说出这种妖孽附体的话。
妖邪一说已是有些荒诞了,可竟然还有附身于她身上这一说。
而现在要紧的是,萧韫庭想的什么,她该顺着自己方才撒的谎圆下去,还是借徐半年妖孽附体的话……正此时,外头猛烈刮起大风,方才朗朗的日暮瞬息被浓云遮掩,帷帐猎猎作响。不仅如此,就连屋子里头葳蕤正旺的烛火竟也扑朔要掐断似的。配上方才徐半仙那句话,当真似如透露了惊天机密。一度死寂的沉默似被一声低笑打断,无起伏的声线几乎算得上谦和。
“徐先生可确定?”
被点到的素色道袍男子心—咯噔,连惶恐道:“九爷,贫道行走江湖多年,收过的妖邪数不胜数,自然……不会有假。”沈岁岁眼见着一切,踌躇中总算下了决心,她今日定要认死自己出现在这儿,是因为自己年幼对邪祟的好奇!
“你胡说。”
"九叔,我不是!"
她回过头,视线轻而易举便寻到屋子里最是威严令人窒息的存在。
"九叔,岁岁不是妖孽,岁岁也没有被妖孽附体….…"
“这位姑娘,而今你被妖邪附体,言行举止已是不受控制,依贫道看,今夜便要将妖邪收走,还得委屈姑娘移步,以防再伤了九爷。”
“你……迂腐!”
沈岁岁看出来了,眼前这个号称徐半仙的男人就是一个江湖骗子,本事没有几分。
而今日萧韫庭抓妖的举止,也是因为他对自己曾经的所为毫不知情,他是真的被徐半仙骗住了,将夜晚作乱的自己当作了邪祟。弄权有术如他,但终是有着弱点,沉息香使在他身上,最后有了意识不清,将其当做了什么妖邪作乱。—切有条不紊的进行,唯独出了方才被他抓住的变故,她今夜不该如此心急……
"九爷,依您看,该如何……"
还不待徐半仙说完,只见萧韫庭微皱了一分眉头,徐半仙立即会意,老老实实闭上了嘴。
沈岁岁疑窦看向他,紧接着看见几个小厮上前将徐半仙拖了下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甚至毫无预兆,沈岁岁也不禁怔在了原地,看见被捂住嘴的徐半仙愈发惊恐的挣扎。
萧韫庭果然是萧韫庭。
喜怒不察,依旧令人猜不透一分一毫。
不出须臾,方才攒拥的居室又只剩下沈岁岁和萧韫庭两人。
漆黑的瞠眸从高处不偏不倚的锁在她身上,沈岁岁收回方才纷乱的思绪,走近了几步,又道:“九叔,岁岁没有被妖邪附体,今夜岁岁鲁莽行事,更是没有规矩的冲撞了九叔……”细糯声线虽是绵软,亦带了几分底气不足。
萧韫庭将一切尽收眼底,却只是道。“过来,让九叔看看,岁岁是不是被妖邪附体。”声线虽是不凶,可却是命令的,不容一丝商榷的语气。沈岁岁抿了抿唇,只得挪开步履上前。"九叔,您……怎么看?"
在站定于离他几步远的位置,沈岁岁不敢再动了,翩跹着浓密羽睫望着他,眼儿洇洇浸春。
“再近些。”
男人低沉逼仄的声线再度响起,沈岁岁似乎觉得又有什么东西变了。
被怪症支配过久的身体早已经对“解药”有了记忆。随着距离的逼近,她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加速,灵魂深处的渴也在抽丝剥茧的分离出来。“九叔……”
她竟又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可最后的理智还在狠狠鞭答着她。沉息香今日还未扔进熏炉里,此刻萧韫庭的意识更是清醒!小不忍以乱大谋,她绝不能,绝不能在此时露出马脚!
沈岁岁掐紧了袖袍底下的指尖,要痛意让自己保持清醒。
阵阵风游进屋内,将丝丝暧昧无限放大,沈岁岁嗅着那蛊惑熟悉的冷香,梦里那些亲密的想贴依偎涌进她的脑海。
她可以枕在他肩上深嗅,还可以同他口舌缠绵….
沈岁岁思绪愈发混沌,或正要自寻死地之际,听见外头有人道:“九爷,老夫人至。”她灵台陡然警铃一阵叮响,焦渴之意虽未褪散,但也能被她压下几分。"九叔,岁岁是否要回避一二……"
她竭力耐着细颤,声线听起来有些哑。
萧韫庭看着她,幽幽问:“为何岁岁要回避?”
“….…”沈岁岁被问得哑舌,道:“岁岁听九叔的。”
空气似又顿了一瞬,她似乎听到萧韫庭似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