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走人情(4 / 5)

笔,自己烧炭笔,写出来!正好谭婶儿刚送了大白纸给她。

她都懒得问笔墨纸砚的价格了。

书肆掌柜在后面喊,她头也不回地大步走,生怕人家抢她钱似的。

原本想着书肆掌柜不服气她,打赌她不会背书,她流利地背出来惊艳一众围观者赢得赌注,免费带走那本书。

现实没那好事儿。

哎,白想美事儿了。

她也没真生气,只是对书太贵的小小不满,所以走几步就噗嗤笑了。

封建时代,普通人读书真的不易。

所以她要赚钱!

对面一个蓝衫青年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儿,看到沈宁愣了一下,随即热情招呼着迎上她,“二嫂,二嫂!”

沈宁循声望去,见对面是宋记布庄,这男的是小姑子的丈夫,叫什么原主不知道,就叫他“他小姑父”,都不会妹夫,因为小姑子不是亲妹妹,不能直接叫妹夫,以免太亲昵不合适。宋福瑞抱着儿子快步上前,哄着儿子跟沈宁问好,他又问爹娘好、大哥大嫂二哥等等都好。

宋福瑞也挺纳闷的,二嫂一向不出门的,往年也不见往镇上来,最近怎么来的这般勤?

沈宁前儿来买棉花的事儿伙计自然要告诉东家大娘子,也就是宋福瑞的亲娘,她和男人是宋家目前的当家人。宋母严控小儿子陪小儿媳回娘家的次数,也不喜欢小儿媳自己频繁回娘家,所以日常给她安排不少家务活儿。

裴小姑还要看孩子、给孩子缝缝补补洗洗涮涮等等,自然也没多少时间回娘家,甚至没时间出来串门子。

虽然伙计瞧不上三少奶奶的娘家,但是也不敢不报告东家亲家二嫂上门买棉花的事儿。

宋母知道以后也没告诉儿媳妇,却告诉了小儿子。

宋福瑞自小就是闲散少爷,每日吃酒看戏、骑马赏花的,整日价也没个正事儿。他自然也不会很懂亲戚里道人情世故那一套,都是他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再者他也不是很喜欢媳妇儿娘家那些人,大哥大嫂喜欢吹牛,总想拿读书人的身份压他一头,教训他。

二哥二嫂不教训人,但是又不太会说话,二哥言必称庄稼如何,二嫂整天满面苦相,让人看着不喜。当然他从来不跟媳妇儿说她娘家兄弟的坏话,每回都尽心陪着,务必高高兴兴去高高兴兴回。只是媳妇儿每次兴冲冲回娘家,都闹得不甚愉快,回来路上要抹泪儿,他也怪心疼的。

久而久之,他也觉得媳妇儿少回娘家挺好。

至于娘安排她的那些活儿,也没非让她做完,他怕她累了就会去打岔,做不完娘也不会说什么的。

听娘说裴二嫂来买棉花,他起初以为就是岳母织布用的棉花,后来一琢磨不应该,二嫂以往从不来镇上,买棉花也是大嫂来。听媳妇儿的意思大嫂很在意把控家里大事小情的,那绝对不会让二嫂来,他就过来转悠打听一下。虽然他们离岳母家也就六里路,可这时候如果不着意送信,很多消息是不通的。他们并不知道裴二郎摔破头,也不知道裴家兄弟分家的事儿。

毕竟沈宁去吴庄闹事,吴家觉得丢人,吴秀娥和俩兄弟也不想扩散,自然不会主动跟镇上小姑父家说。

而村里都是普通人,整天在家侍弄庄稼,没事儿也不会往龙庙镇跑,所以短短几天内也没人给宋家送信。

主要人们对绯闻八卦更感兴趣,对这种摔破头、兄弟分家的戏码没什么热情,尤其还是不认识人的,愿意传的就更少。

宋福瑞听沈宁说二舅兄摔伤、兄弟分家的事儿不由得张了张嘴巴,“啊?那我二哥没大碍吧?要不要请郎中?好了呀?万幸万幸。

啊,分家了?这么突然?怎的不给我们捎个信儿,娘子还一直惦记呢。

那我们过两天过去一趟儿。"

沈宁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儿,兄弟俩坐下聊聊就分了,你们生意那么忙咋好意思总打扰?大姐和大姐夫也没去,等我家起新屋子再请你们回门喝酒。”宋福瑞忙道:“二嫂,上一次你来买棉花我不知道,今儿碰上了可得家去吃顿饭,娘子可想你们呢。”沈宁自然不肯,“我还有事儿呢,你也忙,咱们空了再说话。”

宋福瑞又紧着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棉花够了没,还缺不缺,分家是不是有不少东西短缺,只管告诉他,他帮忙置办。又让沈宁略等,他去店里拿两吊钱帮衬二哥盖新屋。

沈宁自然——婉拒,推说要晌天了得赶紧回家,摇摇小外甥的手先走了。宋福瑞急得直跺脚,“咋恁急呢,等我家去说一声。”

沈宁听得直笑,原主记忆里裴云跟裴母也抱怨过,说男人在家里不管事儿,都是他娘和爹、大哥管,他就是个吃闲饭的。嘴上说要给两吊钱,她打赌他去店里二百个钱都拿不出来,都得报备掌柜的才行。

宋福瑞算个富贵闲人,虽然不管事儿,但人家出口就是两吊钱,没有丝毫异样和压力,可见是个不缺钱的主儿。

她也想不缺钱。不求大富大贵,就和她前世那样即可。

她得赚钱,得赶着裴长青读书!

且说宋福瑞抱着孩子要回家,却又被对面书肆掌柜的给拉住,“宋小东家,敢问那位娘子是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