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只真的燕子,身法变换毫无凝滞。
光头壮汉反倒被白芝韵那冲上来的身影惊得愣了。
就是这一瞬!
白芝韵顺着光头壮汉的臂膀,连踢他手上八处穴道。
凌空一翻身,落到了他身后。
她终于出手了。
在光头壮汉后心一点。
只用了两根手指,轻轻一点。
光头壮汉的手就垂下来,人也倒下了。
他倒下的动静,并不比一座假山坍塌的动静小,激起落叶与尘埃数层。
白芝韵早就一跃三丈远,避开灰尘。
——白衣不耐脏,弄脏太难洗了。
莫闻风哈哈笑道:“白云公子,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他们的棋局也结束了。
白徵筠拱手道:“是场主相让了。”
莫闻风道:“白云公子年少英杰,谦虚了。”
白徵筠展扇摇了摇,不再说话。
深秋摇扇固然奇怪,可和推来让去的谦辞相比,他还是比较乐意显得奇怪一些。
莫闻风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主动道:“听闻白云公子有事寻在下,不知是何事?”
白徵筠笑道:“不过是些陈年旧事罢了。”
说起这点,姜姜也没想到事情会有这么顺利。
他们自那荒废的小镇返回之后,就向蓝衣人提出了想要面见他们“场主”的要求,不料蓝衣人什么也没问,只说一句“话会带到”。
姜姜都已经做好,要自己探找的准备了。
不料当晚就有蓝衣人说,他们场主约他们第二日午后一见。
简直顺利到不敢相信。
姜姜本能地就觉得有蹊跷。
白徵筠倒是似笑非笑地说:“或许别人心中磊落,觉得没什么不可见人的。”
姜姜直觉这句话意有所指,无奈小狐狸和老狐狸还是不能比的,她暂时没想明白。
莫闻风的回话,打断了姜姜的回想。
“白云公子所说的陈年旧事,可是二十年前的事情?”
“哦?”白徵筠道,“场主已经料到在下要问此事了?”
莫闻风摇了摇头,脸上有些落寞地说道:“这些年来,已经有太多人想要调查此事了。”
白徵筠道:“我看场主有些伤心的样子,不知是为何?”
莫闻风叹了一口气,望向远处:“旧事旧地,不见知音人。”
白徵筠眼神微动:“场主为何有此一叹?”
莫闻风道:“诸位听我一句劝,莫要再追查此事了,追查此事的人,都不见得有什么好下场。”
“此话怎讲?”
莫闻风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只是很快又被他收敛了:“追查此事的人,都已不在人世了,知晓往事的人,也都接连逝世了。即便如此,你也非查不可吗?”
白徵筠道:“非查不可。”
莫闻风眼神凌厉地盯着他:“不惜一切?”
白徵筠坚定道:“不惜一切。”
莫闻风摇头叹息:“看来,是我意气消磨了,比不上你们年轻人。”
白徵筠道:“那场主现在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了吗?”
莫闻风想起往事,表情悲痛:“你们可知,我为了查明真相,不但身边的亲人、朋友,他们几乎都送上了性命,就连我自己,也在那一场火灾之中,失去了两条腿!”
白徵筠把目光落到了莫闻风的衣摆下。
莫闻风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作为‘欢场’的场主,怎么不在人前露脸。”他一把掀开盖在自己腿上的毯子。
那一双腿,已经被火烧得焦黑了!
哪怕他们视觉上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动漫化滤镜,也能看出来那颜色绝不是正常皮肤的颜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边飘来乌云,瞬间就把朗日遮蔽了。
倾盆大雨哗啦一下就泼了下来。
狂风大作。
天地一片昏暗。
白衣剑客不知按了哪里,有四根石柱从地上升起,弹出几片不知什么材质的板子,板子边沿有草席,将绳索一拉,席子垂下,暂时形成了一个避雨的亭子。
这设计倒是巧妙。
天色昏暗,姜姜掏出圆球小夜灯,照亮了一方空间。
莫闻风笑道:“前些日子,轻素也拿了这样的一颗夜明珠给我,在下本以为是天下独一无二的一颗,没想到竟还能再见着。”
白徵筠笑道:“此珠乃是双明珠,本就是一对,天下绝无仅有的一对。我虽输给了轻素姑娘,幸好家妹没有这爱赌的习惯,才得以保存下来。不然,等回家以后,家父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姜姜看他那诚挚的表情,觉得自己道